陳沫換好行頭,依照這名羽林郎的臉型、身材變化一番,就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名酒色過度、腳步發飄的年輕小夥,頗有紈絝**的感覺。

    至於被冒名頂替的羽林郎,至少還要昏厥十個時辰,祭天儀式,顯然是趕不上了。

    他被陳沫剝成了一頭“潔白”的小羊羔,扔在小巷的一個偏僻角落。

    由於嚴寒,不著寸縷的肉體不時抽搐、瑟瑟發抖,身旁還有一堆臭氣熏天的汙物,驅散一切路人,斷不可能被人發現。

    讀取夢蛇從羽林郎腦海中套取的情報,陳沫模仿一番,不過五六分鍾,便在芯片的提示糾正下,將神情與步態調整得與正主相差無幾。

    即使是一起喝過花酒的羽林郎袍澤,麵對麵時,也發現不了這位酒肉兄弟已經悄悄被人掉了個包。

    芯片對易容細節的雕琢、對肉身的精確把控,夢蛇對凡人記憶的竊取,三者結合,使陳沫輕鬆做到“改頭換麵”。

    化身羽林郎伍長,陳沫大搖大擺地向祭天天壇走去,一路上遇上的袍澤,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紛紛和他點頭示意,調笑“昨晚的姑娘潤不潤”,結伴而行。

    回到屬於自己的崗位,陳沫靜靜等待祭天儀式的開始,也見識到了羽林郎這支“熊軍”的風紀軍容:

    擔任如此重要的儀式衛隊,提前到場、精氣神飽滿的羽林郎,占總數的不到三成,其餘七成,都是和陳沫頂替的這位一個德行:

    姍姍來遲、衣容不整、身上還有一股胭脂的清香,活脫脫一群床上好手,絕非戰場真英雄!

    此外,這些人都是舊相識,前來之時,三五成群、勾肩搭背,一口一個“仁兄”、“賢弟”,毫無軍旅中的森嚴紀律。

    即使羽林郎指揮使一臉肅穆地站在隊伍的最前方,這些紈絝**也視而不見,依舊嘻嘻哈哈、我行我素。

    直到皇宮處傳來祭天儀式時辰將至的鍾鳴,才收斂笑容,老老實實地手持儀仗,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從紈絝羽林郎的對話中,陳沫也知曉了他們的出身,都是京師官吏、朝廷武勳出身,不少人之間沾親帶故,致使人數不過千人的羽林郎,軍中關係鏈錯綜複雜,堪稱一個小型朝堂。

    因而,本以戍衛京師為目的、挑選文臣武將子弟為兵保持忠誠性的羽林郎,墮落成了這些年輕人拓展人脈、結黨營私的汙穢之所。

    能有戰鬥力,才是怪事!

    即使是一軍之長的指揮使,也不敢懲戒這些少爺兵,生怕被他們背後之人擼去官位,也就隻敢站在隊列之前,板著張死人臉以示憤怒。

    好在,朝廷方麵,也是知道這批羽林郎的成色。

    僅僅把他們作為充門麵的儀仗隊使喚,效果也確實不錯,畢竟都是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錦衣玉食,被養得白白胖胖,個子也高,成群結隊地站在一起,乍一眼,頗為唬人。

    至少遠處路過的京師百姓,僅僅瞥了這些“威武、魁梧”的羽林郎一眼,便心中一凜,低頭匆匆走過,不敢多看祭天天壇一眼。

    真正護衛祭天天壇的,另有其人,都隱藏在暗中。

    陳沫混在羽林郎中,感受到了不少陰冷的巡視目光,警戒之人,都是武道有成的一方好手,修為多在五品神力境界上下。

    神識微微感知一下,便查明了他們的落腳之處,由芯片繪製了一張護衛分布圖:

    以祭天天壇為圓心,呈扇形向四周擴散,密密麻麻,聚散有度,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匿刺客的角落。

    這些真正的護衛,明哨、暗哨相結合,將守衛任務完成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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