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俞還是堅持將沈玉闌送回家了之後,這才回了自己的家。

    沈玉闌站在門裏,看著常俞騎馬走了,氣得跺腳——常俞握韁繩的時候,是單手的。受傷那隻手,並不敢去碰一下韁繩。可見,那傷也並不是常俞嘴上說的那樣輕省的。

    林媽媽輕輕扶住沈玉闌,麵上神色有些肅穆:“老爺在家裏,大小姐可要過去請安?”

    沈玉闌垂下眸子,神色也是收斂,目光漸漸冰冷起來:“自然是要過去請安的。而且,有些事情,也正好問一問。”

    沈峻之人在李氏那兒,聽到沈玉闌過來請安,下意識的便是道:“這麽晚了,來回折騰做什麽?請安的話,明兒也行。”

    李氏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微微凝了凝目光,卻是到底沒說話。

    丫頭也就自然是將沈峻之的話給傳達了出去。

    沈玉闌聽見丫頭的稟報後,麵上頓時又冷了幾分,也不管丫頭怎麽看,隻冷冷道:“再去回稟老爺,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問問。”

    這一次,沈峻之自然是趕忙就讓人將沈玉闌迎進去了。神色依舊是帶著小心和討好:“這麽晚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今天說?”

    沈玉闌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氏,直接開門見山:“今兒我在看燈會的時候,遇到了郭家的二公子郭建宇了。他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很是不解,所以想問問爹您,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沈峻之自然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在意?”

    沈玉闌冷冷一笑,語氣頗不客氣:“我竟是不知道,父親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將我許給了郭建宇了。更沒想到,父親竟是連我在熱孝中也顧不得了!”

    沈峻之自是被這話驚了一大跳——更是覺得委屈冤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何時將你許配給郭建宇了?斷沒有的事情!”

    沈玉闌依舊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隻連連冷笑:“人家說得可是有根有據。還說了那好些難聽的話——若隻是說了我也就罷了,可是人家常俞怎麽了?好好的被侮辱了一通!我可是先將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要我嫁給郭建宇,我倒是寧願剪了頭發做姑子去!”

    沈玉闌說得決絕,沈峻之氣得差點仰倒——不過好歹還是竭力的忍住了,隻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斥責一句:“你這是什麽說話態度?我幾時說過要將你許給郭家了?你看你這樣,哪裏有半點將軍府大小姐的樣子!”

    沈峻之雖然最近一直處處小心討好,唯恐沈玉闌生了氣。可是實際上,他也是有脾氣的。沈玉闌這幅態度,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心曠神怡。

    “林媽媽,將郭建宇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老爺聽聽吧。”沈玉闌也懶得爭辯什麽,當下隻是冷笑一聲如此言道。

    林媽媽當下也不隱瞞和添油加醋,源源本本的將郭建宇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末了又隱晦的說起了為了保護沈玉闌常俞受傷的事兒:“若不是常少爺,隻怕小姐的容貌都是有損的。老奴鬥膽多嘴一句,若是大小姐真成了郭家人,以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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