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冷冷的一眼掃了過去,“你若是要坐轎子,我也不攔著,你自己給錢坐就是了。”頓了頓,唇角似笑非笑的翹了翹:“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想問問嬤嬤,你是有錢呢,還是有身份呢?說句不好聽的,奴籍可比良民更低一等的。”

    這個婆子仗著是郭氏院子裏派過來的,平日裏偷奸耍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偷拿,沈玉闌起先還不想鬧騰,想著忍耐幾日。這是這會子聽了這話,卻是勃然大怒不得不計較了。

    聽聽那話,分明是在說她和金荷兩個是鄉下來的不懂規矩,又仗著郭氏那頭的身份,還想拿捏住她,讓她聽話!

    這樣的人,怎麽能縱容?

    那婆子自然沒想到沈玉闌會這樣犀利的反擊,當下就直接的愣住了,臉色青青白白的好不難看。不過,眼神裏卻是分明透著不服氣。

    沈玉闌也不動,就那麽斜睨著婆子,等著接招。

    婆子幹巴巴的笑了笑,不過表情倒是比哭更難看幾分。語氣也有些陰測測的:“小姐教訓得是,是老奴多嘴了。既然小姐不要麵子,那老奴也不攔著。”

    沈玉闌禁不住笑了,揚眉反問:“哦?原來坐轎子才有麵子?我竟是不知道還有這個道理。不過,你這話原本也沒錯。麵子是我的,我要糟蹋,你一個奴才也管不著。”

    婆子目光閃了閃,更陰沉了幾分:“老奴雖然是奴才,可是太太吩咐我——”

    “太太念在我年輕,讓你提點我。這是沒錯,可是卻沒讓你拿捏主子,越俎代庖!”沈玉闌聽婆子還想用郭氏來壓她,頓時聲音更寒了幾分。頓了頓,又厲聲道:“你若是不服氣,回去隻管找太太說理。這會子,我也不強求你跟著。你既然覺得丟了麵子,那你就先行回府去吧。”

    說完這話,沈玉闌便是不再多言,轉身拉著金荷“蹭蹭蹭”就往山上走了。留下一幹人等目瞪口呆——誰能想到沈玉闌竟然這樣硬性?平日瞧著對郭氏恭恭敬敬的,可是這會子一出門,倒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下,婆子反倒是有些兩難了——跟上去吧,一張老臉又覺得舍不下。不跟上去吧,又不合規矩。至於兩個丫頭——倒是被沈玉闌鎮住了,隻遲疑了一下就慌忙跟了上去。

    王禮因為要是男人,並不跟上去伺候,隻留下看管馬車,不過臨走之前,倒是也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婆子。

    金荷也是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伸手拉了拉沈玉闌的袖子:“你怎麽敢跟她叫板?不是說要對太太恭恭敬敬的?”

    沈玉闌笑著搖頭:“我和她叫板,卻是不代表對太太不恭敬。太太是太太,她是她。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金荷卻是不甚明白:“有什麽不一樣的?她是太太的人,咱們這樣……她回頭跟太太告狀,太太肯定生氣。”

    “這事兒咱們占著理呢。”沈玉闌繼續解釋:“縱太太知道了這事兒,也斷然沒有要和咱們氣惱的。這婆子實在是可恨,太太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幫咱們出氣呢。”

    沈玉闌沒有說的是,郭氏知道了這事兒後,縱然生氣,怕也是絕不會為了這個和她為難的。而且,今兒她說的這些話,的確是沒有一個字是錯的。她占著理,郭氏心裏再怎麽氣惱,也得講個公道——至少表麵上的公道是必須的。

    金荷卻似乎仍有些迷糊,不過卻是沒再繼續問下去。沈玉闌也就沒再說了。這事兒就這麽暫時的被擱下去了。

    沈玉闌想著,金荷回頭仔細琢磨琢磨,自然也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了。

    一時間,二人各自思量著往山上去了。卻是倏然不知,方才沈玉闌和婆子的一番話,卻是惹來了不少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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