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動起來,冷忘憂才開口道:“忘憂不知殿下在此,冒犯了殿下,請殿下恕罪。”冷忘憂明白這車夫定是太子的人,所以沒有必要顧忌。

    “不必多禮。”太子揮了揮手,蒼白的臉在陰暗的馬車裏顯得有幾分陰鬱。

    冷忘憂很不解:她那尊佛像不是應該讓陛下嘉獎太子嘛,太子怎麽會不高興?

    “怎麽?想不明白我為何會在這裏?”太子看冷忘憂一臉錯愕,自嘲一笑,直接稱“我”。

    “殿下此時不應該在宮中嗎?陛下應該會問殿下冰弦琴的事才是。”實心的琴中有佛像,這可是好事。

    “問冰弦琴的事?哼,父皇更有可能斥責我取巧邀寵。”太子靠在車廂上,閉目掩去眼中的悲傷。

    “怎麽會?”冷忘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陛下怎麽會這麽說呢,這明顯就是太子敬重他這個父親呀。

    “有什麽不會,我不為他所喜,擋了他心愛兒子的路,我做什麽在他眼中都是錯。”太子心裏苦,隻不過他不能說,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冷忘憂今日是運氣好,正巧遇上太子想說,她又在。

    “請殿下恕罪,都是忘憂擅自做主,才害得殿下被陛下訓斥。”冷忘憂起身,一副要跪下來請罪的樣子。

    “忘憂不必多禮,這次的事情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太子虛扶一把人,冷忘憂也不矯情,她本就沒打算真跪,車廂這麽小,她哪裏跪得下去。

    “終歸是因為忘憂才害殿下被陛下斥責,忘憂心中有愧。”冷忘憂擺出一副內疚的樣子。

    一個天生有心疾的太子,一個被陛下厭棄的太子,冷忘憂同情他,可也僅限於同情,這一次幫太子也隻是為了自保。

    “忘憂不必再說了,我心裏明白,這一次若不是你,我麵臨的恐怕就不是父皇的斥責。忘憂,冰弦琴中原本藏了什麽東西?”太子說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殿下,你真的想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

    “說吧,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就算我命不長久又如何,有些東西我可以得不到,但想要搶還是等我死了再說。”皇家的人都驕傲,太子也不例外,他寧可帶著太子的身份死,也不容許有人在他活著的時候,從他手上搶走。

    “巫蠱,冰弦琴中放著,寫有陛下姓名與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還有一塊龍袍布和幾根頭發。”

    “詛咒父皇的巫蠱娃娃,他們這是要把我逼死嗎?”太子的額頭沁出一層薄汗,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右手緊握成拳才能壓住心中的怒火。

    幸虧,幸虧被冷忘憂發現了,要是從冰弦琴中摔出來的是巫蠱娃娃,他就死定了。

    陛下最恨這些髒東西,皇後是想給他安一個弑父的罪名嗎?

    “殿下,請您以身體為重,萬不可動怒。”冷忘憂連忙安撫太子,太子要是氣得發病了,她可就是罪人了。

    心髒不好的人氣極可是會死人的,太子死在她的馬車上,她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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