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她會感歎命運為什麽喜歡捉弄自己?

    靜下心來追根溯源,一切的罪惡都源於一場愛而不得。

    若不是阿父多管閑事於猛虎下救了出宮打獵的大長公主一命。

    若不是大長公主不顧救命恩人已經娶妻非要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報恩。

    若不是皇上為了權衡之術、寵愛唯一的親妹硬逼臣子答應婚事。

    若不是孝字壓頭冉老太以死相逼迫使兒子就範。

    再句大逆不道的話,若不是爹爹為了保住阿母的平妻之位,腦袋一熱與皇帝立下賭約:如若妻子生下長子便從此與長公主平起平坐、不跪不拜、分府而居

    可能一切都不會朝著毀滅的方向發展。

    她也就不會在這一世活得孤獨戒備、戰戰兢兢。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麽奇妙。

    江縉雖然比現在的她大十一二歲,可是對於冉少棠來,卻與她的精神年齡相當。

    第一眼見到他,溫潤如玉四個字深深刻入她心裏。

    而且,江縉還是塊暖玉。

    他像個溫柔的兄長,固執的按自己的意願照顧著她。

    即便她拒絕,那份溫暖也會準時出現。

    和他在一起,她漸漸放下了戒備。

    人的心弦如果一直繃的太緊,她會很累的。

    江縉就那個既讓她感覺到溫暖又快樂的人。

    她以為這就是喜歡。

    可是這份喜歡還沒有開始眼看著就要殘忍的結束。

    她怎麽肯放手。

    馬車停在醫館,冉少棠追在江縉後麵下了馬車。

    他後背的傷口已經潰爛,毒素蔓延到整個背。

    冉少棠的血已經無法滴入江縉的嘴裏。

    她幹脆把自己腕上的血滴到他的傷口上,希望有奇跡發生。

    宗政慎安排好館內醫師救治暗衛後,來到後院江縉住處。

    裏麵傳來冉少棠的呼喚聲。

    “師兄,師兄,你感覺好些了嗎?”

    不知是冉少棠的血起了作用,還是加回光返照,江縉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地,隨時有飛起來的欲望。

    他看著哭腫眼睛的少棠,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憂愁地道:“你以後怎麽辦呢?你,你以後該怎麽辦?”

    冉少棠不知他此話何意,隻是靜靜聽他念叨著。

    “答應師兄,以後不論遇到何事,都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不要像暴徒一樣殺戮,要學著慈悲,對別人慈悲,更要對自己慈悲。”

    江縉一句,冉少棠就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你別了,休息一下。我去藥房給你配製解藥。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要治好你。六師叔的解藥已經研究好久了,也許他已經製出克製黑水翠雀的解藥了呢。對,我讓人回境山取藥,現在就去。”

    等了她一夜的秦曉月,見到自家公子這副失魂落魄、傷心欲絕的模樣,很是心疼,勸她千萬好好休息。

    冉少棠看見她如蒙大赦,非要攆她回境山取解藥。

    江縉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拽住她:“你好好活著。送我回境山。”

    話未完,拽著她的那隻胳膊軟軟的垂了下去。

    冉少棠看到江縉原本溫潤如玉的麵龐霎時蒼白的如一張紙,再無一絲一毫血色。

    氣急攻心,她胸口一痛,噴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