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匯通錢莊要白給客人銀子的風頭,甚囂塵上,隱隱壓過了青天大老爺大義滅親的戲碼,著實讓匯通錢莊在阮子翁麵前刷足了存在感。

    阮府後院,阮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傻兒子,哭號聲震天動地。

    躲在書房裏看公文的阮子翁,無奈又憤懣的把手中竹簡扔到桌案上。

    幕僚林夫子拾起竹簡重新卷好放置案頭,勸慰道:“大人莫要生氣。夫人眼見聰明活潑的愛子一夕之間變成這副模樣定是心疼壞了。她哭一哭才能紓解心中痛苦。”

    阮子翁目光陰狠地望著匯通錢莊送來的開張請柬,不發一言。他的痛苦又如何紓解。

    林夫子繼續勸道:“此事全由匯通錢莊東家的子侄唐冉而起,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匯通錢莊敢送請柬來,咱們正好去會會他們東家。以咱們在千門鎮的實力,大人早晚能抓住把柄,給二公子報這個仇。”

    阮子翁聽到這兒,重重歎了口氣。

    “夫子有所不知,我不是懼怕匯通錢莊的東家,而是這匯通錢莊背後站著的修羅宮呀。”

    林夫子疑惑:“這修羅宮明明是個見不得光的江湖組織,為何敢如此明目張膽管官府的事。要我說,之前他們送二公子回來時,就應該請江北大營的人來把他們全都滅了。”

    阮子翁瞪他一眼:“夫子,你這兩日剛剛休假從老家回來,實在不知朝局有了新變化,也怪不得你。”

    林夫子做為幕僚應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凡事都替自家君主想周全,此時被指出了消息方麵的閉塞,頓時紅了臉。

    “不知朝堂有何事發生?”

    阮子翁從桌案上翻出一封信,交給他:“你看看便知。”

    林夫子一目十行快速瀏覽一遍,心下也是一驚。

    原來高兮帝前幾個月納了一名女子進宮,這名女子姓時名含章,年方十六,天姿國色,楚楚動人。是朝臣時熹之幼女。

    此女子一入後宮便得到高兮帝的寵愛,封為珍妃,可謂聖眷優渥、寵冠後宮。

    如此這般,時含章必定是後宮所有人的眼中釘,自古後宮與前朝絲絲相扣,密切關合,後宮的利益之爭,牽動著前朝的利益。

    想要拉時含章下龍床的人,不在少數。

    正值高兮南方水患,有人開始造謠是後宮有妖妃觸怒天意所致,逼著高兮帝要把時含章打入冷宮。

    高兮帝想堵住眾臣子的悠悠之口,必須有銀子才行。

    國家需要動用國庫大筆銀子購買糧食救災,而多年來征戰,國庫並不豐盈。再加上沿途官吏層層盤剝,到百姓手中的糧食杯水車薪。

    然而,後續的救災銀跟不上,百姓仍處於水火之中,有人煽動民意拿此事大作文章,逼高兮帝就範。

    正當高兮帝茶飯不思,想辦法籌集救災銀時,修羅宮以珍妃之名捐了大筆銀子和糧食,南方水患得以緩解。

    同時每位想對珍妃不利的臣子都收到修羅宮寄去的一封信,信中是該臣子多年來行賄受賄的證據......

    表麵上,修羅宮以珍妃之名救百姓於水火,為珍妃積了賢名,為皇帝分擔重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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