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晚再次來到郊外的時候,這裏早就沒了人影。

“公、公子人呢?!”管家也一起奔了過來,也未曾見到人影。

皖晚呆滯在那,上一次最後見他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他不對勁,結果一連幾日,待鎮長他們都回來的時候,她都沒見到顧子珣的身影。

“他是不是走了......”

“皖姑娘,許是公子跟著容大夫他們有事去了,他們不都是修界的人嘛,肯定是除了上麵急事都脫不開身,你可千萬別多想啊。”

管家也隻能這麽安慰,畢竟按照顧公子的性子,不管大事小事都會先到皖姑娘這說一聲才動身,這一下人突然沒了,實在不知緣故。

“我們回去吧,等不到人就算了。”皖晚的眼簾漸漸落下,她低著頭轉身,慢慢向回走去。

街道上人流眾多,此前因為疫病,鬧得人心惶惶不敢出門,現在憋了久了,幾乎日日街道上都是滿滿的人。

一家客棧的二樓,顧洵坐在窗邊,手裏端著酒杯,他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有家不能回。底下有多熱鬧,他內心就有多淒涼。許久都未見皖晚了,但自己隻能在夜深人靜時悄悄攀上顧家宅邸的牆壁遠遠地看上一眼,聊作慰藉。

身上的蠱毒來勢洶洶,容成研製再多的藥也不大管用了,但這次稀奇,他沒有忘記任何人以及任何事,即使前幾日複發得嚴重,像是有一個東西吞噬了自己的神經,他醒來後也依舊清明,隻是在發病時自己做了什麽,全然都不記得了。

想想都覺得可笑,看來自己真的離變成他人的傀儡要不遠了。

房門被推開,容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九歌。

“我剛剛出門,看到葉南兮了。”輕描淡寫的一句闡述,卻讓坐在窗台上的人愣了神。

“她怎麽樣了......”

“她似乎在找你,我看到她是從郊外走回來的。”

顧洵自嘲地笑,不再說話。

容成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告訴他太多有關葉南兮的消息,也就當即轉移了話題。

“我得到消息,金門主這些日子可能會到這附近的山頭來圍獵,你最好藏好了,他這幾年對你可是窮追不舍,極力地想要抓捕你帶回去向帝都山邀功。”

坐在窗台邊的人冷笑,“我怕他不成?整日裏就想著怎麽巴結帝都山,人家都不想搭理他。唉,此前都是礙於不想再給自己惹麻煩,現在想想,他要真是直接上門挑釁,那我就還回去好了,之前整天躲他躲得跟孫子一樣......”

顧洵想想就氣,所有世家就那金門主死抓著他不放,在他兩年前離開鬼界沒多久後,聽說他就闖了過去,把他的那個鬼府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沒見著他的人影,就以為自己卷鋪蓋跑了,就又派人在修界和凡界進行大肆追捕,害得他之後出門都要罩著個黑紗鬥笠。

在顧洵所住景安鎮前的一個山裏,那金門主下了馬車。

眼前正是金家修建在山裏的圍獵場,每年開春他都要到這來,今年還提早了些時日是因為自己的探子傳來消息說顧洵就在這山下的景安鎮上住著。

於是他便等不及了,但又不能太過打草驚蛇讓人再次給跑了,便提早了圍獵的日程,步步向他逼近。他知道顧洵的功法厲害,但這次。他勢必要一網打盡。

追捕了他這麽久了,也早該把人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