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大的宅子啊,哪裏來的富豪搬到咱們這城鎮上來了?”

街道上的人看到薑家對麵突然搬來了一位住戶,其府邸氣派,門前的廝打扮看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吃穿用度,門牌上赫然寫著“顧府”兩個大字。

顧洵前些日子特地寫了封信寄給容成,告知了自己現在的狀況以及已經見到南兮,並且直接向他借了借了千兩銀子。

容成自然不會有這麽多錢,但是對於雁門山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都是事,問題不大。

於是顧大公子瞬間一躍成了景安鎮上的大富豪,富得流油的那種。因此,“顧府”二字的牌匾剛一掛上的時候,就吸引了大量當地富商地主的注意,待打聽了這個宅邸是個二十出頭,還未娶妻的男子時,又再次引起了大量千金姐以及媒婆的注意。

*

“哎,咱們薑府對麵的那個顧家你們知道吧。”

皖晚一眾人聚在那個後山的河流邊,這次的衣服屬實多了些,於是便沒有人再打鬧戲水。

“知道啊,這不整個城鎮都傳遍了嘛。”

“害,我還聽,那府邸的主人就是一位年輕的公子,聽之前還是一位修界的人,不過喜歡到處浪跡,斬邪除惡,這次敲好趕上了我們這的廟會,喜歡上了我們這的水土民俗,這才決定住下來的。”

“你這消息還挺靈通的哈。”

“這有什麽的,我還知道,那公子名喚顧子珣,今年二十有一。”

“喲,你這打聽得這麽細致,怎麽,你還想嫁給他不成?”

“我要是真能做上那顧夫人,還要幹這活兒,每日不得有丫鬟婆子輪著伺候。”

“你可想得真美。”

那邊又打鬧了起來,皖晚靜靜地站在一旁將洗好的衣服晾曬,看著她們有著些許無奈。她現在可顧不得那個什麽所謂的顧公子,每日裏想起的都會是那個救下她的神秘公子。

其實自打那次廟會之後,她就經常到街道上逛逛,那花神廟前的菩提樹她也會經常去,但依舊再也沒見到那個身影。她心裏惋惜,好歹也曾救下自己的一命,竟然連名字都忘記去問,就更不談致謝了。

日落西山,少女們將晾幹的衣服疊好置於桶中,有一起向回走去。

“皖晚,你的我替你拿回去吧,我知道少爺今日兒又叫你來采花了。”雲伊走到她跟前,順手抄起她懷裏抱著的衣桶。

“那就多謝你了。”

“跟我客氣什麽,你快些去吧,快黑了。”

那群人遠去,皖晚再次去往那個幽穀,這次她事先向裏探了探,確定沒有人在洗澡才走了進去。

前些下了雨,這裏的花就更加嬌美了,她采得忘神,渾然不覺身後已有人靠近。

“皖晚。”

極致溫柔地叫喚,她卻嚇得連忙回頭起身。眼前的人執著一把傘,正笑容滿麵地看向她。

這不正是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想要尋找的人嗎?隻不過此時他已不再是之前的俠士打扮,而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此前的俠氣淡了許多,渾然隻覺是一位久處書香門第的少爺。

“是你......”皖晚對他的突然出現表示很驚訝,之前滿肚子想對他的話都憋不出來了,就連最想問的名字也再次忘記出口了,隻怔怔地看向他。

他收起傘置在一邊,又拱手向她作了一揖,啟唇緩道,“在下顧子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