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晚坐在鏡子前。

她早早地被薑川送回來,泡了個溫澡。

鏡子中的人正在發呆,細細看會瞧見她的耳垂有些發紅,也不知是泡澡時悶得還是什麽,她也不上來。隻是,當她每每憶起剛剛在水中的場景,都會有些心悸。

手指慢慢覆上自己的唇。今日的那位公子,好像是......吻了自己......

在水裏她是有些迷茫,但嘴唇上那溫潤的觸感又實在太過真實。

“倒又忘記問他的名字了......”每次見到他,心底都會泛起一絲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但一往深處想,自己連自己多大都不知曉,除了這兩年在景安鎮的記憶,之前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又是從哪兒來的熟悉福

皖晚又是猛地一拍自己腦門,“皖晚,你是看到長得這麽好看的男子就犯病了是吧!”

所以,與她同行的少女進來看她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坐在鏡子前的女子捂著紅透的臉趴在桌上,額頭還是不是敲著桌麵。

“......皖晚,你沒事吧。”那少女走上前來,看著有些不大正常的人有些發怵。

“啊!雲伊,你什麽是來進來的!”皖晚驚醒,但臉上還是通紅的。

“皖晚,你不會發燒了吧,怎麽臉色這麽紅。”

她迅速轉過身去,“沒、沒什麽......”

“嘖嘖嘖。”雲伊瞬間嗅到了別樣的味道,隨即就走到她麵前坐下,“皖晚,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上人了?”

“沒有的事。”眼看著羞紅臉的人又要轉過身去,雲伊便立即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回來。

“你肯定有事瞞著我。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今日救你的那個公子!你是不是對人家芳心暗許了?!”

一提到那人皖晚就臉熱,這幅樣子落到雲伊眼裏就算是她的默認了,她調笑道,“哦!我呢,自打你在回來的路上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原來早就被人勾去了!”

“你會不會話......”

“我可沒錯。不過,那個公子長得可真是百年難遇的俊,至少咱們景安鎮是挑不出一個可以和他比擬的,而且還很勇義,你不知道,當時我喊著人來救你的時候,岸上的一個都沒動,就唯獨他,直接跳進了河裏。要真是這樣的男子救了我,我也一定會立刻愛上他。”

雲伊托著腮在那自顧自地著,滿眼都泛著桃花,皖晚內心稍稍開始平複,她也在回想著剛剛男子的樣貌和一舉一動,明朗英俊的麵容,還有著修界裏的俠士風範,狂傲裏帶著不羈,必定是位走在陽光正道上的公子。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念著這位“陽光哥”的時候,那人也在念著自己,或者更準確的是在注視著自己。

薑家別院的外圍牆壁之上,一棵樹後,有一名男子正慵懶地半支著頭,靜靜地看著屋內正在笑的女子,看到她那紅透的臉就知這必定是故人來。

是以嘴角就會情不自禁地上挑,那張臉真的是怎麽看都看不夠,不過現下正好,也不枉他四處打聽才摸到這薑家,每個牆壁都爬遍了才尋到了這麽一處絕佳的位置。

空中月光皎潔,繁星點閃,從身旁竄到眼前的紛亂枝椏遮不住夜色裏的美好,濃濃的夜色也掩不住歡快的笑語聲。

鏡花歲月好,終是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