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四月初,春回大地,雖然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涼意,但萬物已然變得生機勃勃起來,如果從上方俯瞰,可以看到整座青蓮山已經被鋪上了一層嬌嫩的綠色,使得這座老山此時看起來鮮亮而柔軟。

    但靠的再近些來看,卻不難發現於青蓮山一側的半山腰處,當下還並沒有太繁茂的枝葉間,一縷縷青黑色的小煙兒似幽靈般升出,到了半空後又消失不見。

    此處是來福村。

    昔日富饒的小村莊眼下卻是一片破敗,仿佛遭受過轟炸似得,房屋倒塌變形,地麵上散落著各種石塊瓦片,而村民呢,有的倒在地上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有的則坐在半塌的房前哭泣,到處都是一副慘相。

    蘇月謠站在村子中央,擰著眉環視四周。

    這又是什麽情況?

    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已經將她的世界觀給徹底顛覆了!她隻不過是個好吃懶做的大二女學生啊!而且還是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青年,究竟有什麽理由要這麽對她?

    一個月前,她與同學到山中露營,不幸被毒蛇咬傷後陷入昏迷,然而當她醒來時,卻發現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不見了她可親可恨的閨蜜,不見了帳篷羊肉串,就連她身上商場大減價時買的漂亮衣服都被換成了土裏土氣的藍色粗布大衫,加上一頂古裏古怪的帽子,嗯,她第一反應是自己穿越成濟公了。

    好吧,穿越這麽奇葩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認了,但好歹也穿越到一個正常的地方行不?想當初她終於接受了穿越這個事實之後,開門便見一隻土狗在她眼皮子底下從容的往爪子上套襪子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腦袋壞掉了,並且誇張的見人就要說上一遍,誰知每個村民在聽完後都是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一種高級動物叫‘靈獸’的,倒顯得她這個從22世紀穿越而來的人很是沒見識。

    等她終於習慣了這個世界並打算要開始好好生活時,村子就突然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蘇月謠扶了扶頭上的濟公帽兒,看著一地呻吟哀叫的村民,心急如焚,這村子裏的人都能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一個月來自己也白吃了他們不少飯,可是眼下看著他們如此受難,自己卻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突然,蘇月謠感到身側好像多了一雙視線,此時正盯在自己身上,一轉頭,不遠處的村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他一襲滾著黑邊的暗紅色長袍甚是惹人注目,但比這更吸引人的卻是他的臉,白皙的臉上五官精致到了極點,冷傲、妖豔、邪魅三種完全不搭的氣質卻於他的臉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使得就連他的唇角眉梢都充滿了十足的魅惑力。

    那人看了她良久,從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又片刻,他朝她走來,一陣風吹得他暗紅色的長袍翻滾起來,更襯得那張臉無比驚豔。

    風過時,那人已走到她跟前,狹長的眼中多了絲隱隱的莫測。

    “卷毛。”他前一秒還冷峻的臉這一秒卻是一副妖魅調笑之相。

    卷毛?蘇月謠低頭看到自己剛燙了沒多久的大卷,然後用手正了正剛才被風吹歪的濟公帽兒。

    不行,她得緩緩,她嚴重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世上還會有生的這麽好看的人?

    揉揉眼,再抬頭,好吧,確實有。

    那人揚揚眉,又道,“你是誰。”

    蘇月謠咬了咬嘴唇,心想這真是個深奧的問題,想當初自己五歲那年,隻記得姓名和年齡的她獨自走在街上,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那時候她已經是失憶了,什麽也不記得,對於她是誰這個問題不知該怎麽回答,而今天麵對同樣的問題,就從不知怎麽答變成了不好回答,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從遙遠的未來穿越而來的奇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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