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們怎麽拍門,也沒有人來開。

嚴晏一門心思想開門,卻突然聽見小姑娘一連三個噴嚏打了出來。

他黑眸微沉,想了想,果斷走到門邊背對著她,沉聲道:“你把衣服換了,我不會偷看。”

小姑娘看著他的後背,唇角的笑意絲毫不加掩飾。

她隨後開始解扣子。

見麵不到一天,她已經在嚴晏麵前換了三次衣服。

第一次隔著屋子,第二次隔著布,這次中間什麽也沒有,一次比一次尺度大。

這叫什麽?

叫緣分。

小姑娘眼睛彎的像初七八日的上弦月。

幾分鍾後,宣軟係好那件素色花布衫的扣子,看向前邊一動不動的嚴晏:“我換好了。”

嚴晏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走到距離炕頭不遠的木凳子上坐下,耳尖通紅的同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想著今天做的這些荒唐事,他看著宣軟換下來的衣服直皺眉。

廚房裏,嚴母剁完餡在案板上拌著,老大媳婦在把麵揪成一個個的小麵團,用手挨個按開後,才開始用擀麵杖擀麵皮。

老二媳婦進來幫忙,嚴母把那盆餡放到一邊,接過老大媳婦擀好的餃子皮,詢問:“老二媳婦,給閨女送過去了嗎?”

“娘,送過去了,都老大一會兒了,這會兒該換完了。”兩句話的功夫,嚴母和老大媳婦已經包了三四個餃子,元寶的形狀看著很喜人。

“老四呢?在正屋裏?”

“這我還真不知道,”老二媳婦包餃子的手一頓,笑容促狹的小聲開口,“娘,老四不會還在屋子裏吧?”

嚴母白了她一眼:“瞎說什麽呢你這張嘴!”

“我不是開玩笑嗎。”她大聲笑著,“咱們老四都二十四的人了,好不容易帶個大閨女回來,這回您和爹的心可以放下來了,我這個做嫂子的也放心了!”

“可不是嗎,我這心事終於放下了。”嚴母歎了口氣,緊接著又笑起來。

嚴父和嚴家老二爺倆在正屋的八仙桌上坐了有一會兒了,人沒有飯也沒有。

他忍不住把家裏珍藏的白酒拿了出來,又拿了三個盅子:“老二,你去把老四叫過來,咱爺仨嘮嘮。”

“哎爹,我這就去!”嚴正西向來疼這個弟弟,如今弟媳婦終於找到了,他是發自內心的替嚴晏感到開心。

嚴晏的門鎖著,他便換了方向往廚房走,人還沒進門就問道:“娘,媳婦,嫂子,你們看見老四了嗎?”

嚴母喊著回了一句:“他沒在正屋?他自己屋裏呢?”

嚴正西隨即回:“沒啊!老四屋門鎖著。”

嚴晏聽到院子裏的對話,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拍著門:“二哥,我在這裏!”

宣軟眨眨一雙漂亮的貓眼。

這麽快就出去了。

雖然他們剛才沒說什麽話,但隻待在一起她也是開心的。

門外傳進開鎖的聲音,嚴晏想起宣軟,往後走了幾步,拿起炕邊他的軍裝外套遞了過去:“外麵天冷,穿上暖和點。”

小姑娘彎了彎眸子:“好噠,謝謝你。”

她接過外套套在身上,懶得係扣子就沒係。

嚴晏眉心輕皺,兩秒後,伸手給她係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