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寵她入骨的父母,哥哥,全都圍繞著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噓寒問暖。

而那個假溫爾,卻把寵她疼她的母親氣到住院,肆意揮霍哥哥們對她的疼愛。

起初,她掙紮,咆哮,恨不得把那個女人千刀萬梗

恨她奪走了她的身份,恨她占有了她的一切,最恨的莫過於她傷害到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可後來,時間長了。

這樣的畫麵,發生了千遍百遍,早已經讓她機械麻木。

視頻裏的畫麵蠶食著她的理智,讓她的精神一步步瀕臨崩潰。

她常常視線呆滯,凝視著虛空,望著從頂層的罅隙散落了幾縷碎光,視線沒有半點焦距。

一幕幕的畫麵如同電影回憶錄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重現。

那些記憶碎片不斷撞擊她的神經。

把她扯向殘酷的現實深淵。

“啊……!”

溫爾再次驚醒。

她突然睜開雙眼,額頭和鼻尖上浸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因為剛才的夢裏牽扯出來的回憶,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又在經曆那些事情,唇瓣都泛起鐮淡的白色。

溫爾的視線有些模糊,猛然間睜開雙眼,她還看不太清眼前的一牽

隻是聽到有聲響,她這才側眸,看清楚房間內還站著的兩個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五官端正,眉骨清雋,一雙略長的眼眸隱藏在金絲眼鏡的後麵,身高欣長,明明是最正經嚴肅的職業,卻渾身都透著一股子不正經。

而另一個男人坐在房間唯一的沙發上,渾身的氣質倦懶,他的外貌相比那個醫生要精致的多,五官俊美,眉骨偏高,眼底帶著淩冽,容顏清雅,整個人卻是一股子不好惹的感覺,一雙深眸如同寒潭深不見底,此刻那雙幽黑的瞳眸正凝視著她。

驀然與他對視。

看著隱約有點熟悉。

溫爾微怔,意識有些飄忽。

當記憶裏麵的畫麵與眼前的男人重疊時——

溫爾一驚。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即使現在虛弱到極點,卻還是拚盡全力往後挪動,從床上麵徒下麵後,她跌落在地板上,沒有給眼前兩個男人反應的時間,瞬間就徒牆角。

她赤著腳,蜷縮起來,後背緊緊貼著牆壁。

溫爾的眼神滿是戒備。

即使溫爾已經與外界隔絕聯係了整整三年,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的男人。

傅南執。

傅南執是臨城出了名的男人,壞透了,在商場上手段狠辣,脾氣特別壞,一言不合惹他生氣,下場慘不忍睹,招惹他的人,一般沒有什麽好結果。

他的麵上永遠蘊著一層薄戾,拒人千裏之外。

這樣一個滿身戾氣的男人,從沉默落魄,人狠話不多的少年,到現如今臨城金字塔頂尖的人物。

僅僅用了兩年半的時間。

在外人眼裏他家境優渥,是傅家實打實的繼承人,還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在溫爾眼裏,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初中時,他被人圍在牆角欺負,沉默寡言的模樣。

那時候的他們,關係好像還不錯。

隻是……

溫爾的意識混沌了一瞬。

她想到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艱難吞咽了幾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