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無法回答。

    鍾秀糾結之處在於所愛不得平等回報。可世事太多遺憾不也在於沒有回報麽,再佐以陰差陽錯,因緣際會……

    這種事實在難講清楚。

    容晴本來還有一個自己喜歡的類似的故事,可是一旦講出來,恐怕現今的鍾秀會覺得更難過,因此默默地將它壓在心裏,壓好蓋實。

    “那我來愛你。”容晴道,“我舍不得你傷心難過,如果你難過了,我也不好受。這是不是就是你的心意相通了呢?”

    鍾秀轉過臉,愣愣地看她。

    “就算是言語,你我也是相通的。既然如此……”容晴看向鍾秀的眼神很是柔和,“你有什麽可擔憂的呢?”

    還沒等鍾秀話,船尾吹起哨聲,在曠處悠悠回蕩。

    舟船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完全止住,隻是隨著水波有輕微的晃動。

    少年的上半身已穿上了褂子,此時他輕巧地從船上躍出,把一根麻繩係在了樁子上固定。

    “姑娘,上來吧。”船娘扶著容晴的手臂,將她從微晃的船身上拉了上來。接著又去牽鍾秀。

    在船中久坐難免酸乏,此時踩在實地上,反倒鬆了筋骨。

    “這島從遠處山頂看,是個圓形,所以就叫做水月島。”船夫走在前頭,為容晴與鍾秀兩人講解起來。“看著不大,實際也不了。”

    “姑娘見到那上麵的樓了嗎?”他抬手指著頭頂遠處斜上方隱隱能看到的一角飛簷,“這裏頭可是住著一位貴人。原本這裏的閣樓都廢棄近百年了,她一來,可不僅翻新,還把屋頂都貼上了金箔,漂亮的很哩。”

    “哦?船家能,這位貴人是什麽來曆?”容晴隨口一問,倒也沒有多好奇。

    “這……聽是來此住修行,旁的倒不清楚。”船夫搖頭,“那些侍奉貴饒仆從口風也緊,輕易探聽不得。”

    “我先帶姑娘在外圍轉轉吧。”他笑道,“讓我家婆娘去問問,看在女客的分上,貴人應是會讓二位入樓一觀的。”

    “好。”容晴無可無不可,“就聽船家安排了。”

    船夫連道好,“來,姑娘往這邊走。”

    於是,船夫和少年便帶著容晴二人先走外圍的步道,而船娘則是快步上了徑,去詢問貴饒意思。

    ……

    容晴讓鍾秀走在前麵,自己則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搭建起的步道看著年歲悠久,可是行走間很是堅實,可見平日的維護也沒有少做。不時有枝葉橫生麵前,或是茂盛的樹蔭遮蔽在頭頂。

    諸多光線在葉片間投射,明明滅滅。容晴既已感悟出一粒光本源道種,對此方麵的感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鍾秀還帶著孩子的好奇,伸手在那裏撈來撈去,光線似乎已被她抓在手心中,可實際上,並無。

    灑落而下的光芒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

    容晴看著她的這番玩鬧,卻是隱隱有了明悟。

    “這與芥子域的概念,倒有些相像。”她想,“芥子域能輻散身前一尺,亦能覆蓋千萬裏浩浩湯湯,此間威能卻是無有不同,皆因其內稟不變。而此光不論如何受外物遮擋,其本身存在卻是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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