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國,不過興盛了幾十年,便在無憂少主的手上付之一炬。

當晚上,一場無名火從少主殿生起,一路燒至王宮,漸漸的竟波及了整個無憂城,而更為奇異的是,在這場大火中,竟無人嘶吼,仿佛一場大風過境,原先無憂國所在之地便什麽都沒有了,連灰燼都沒櫻

時音站在一座山頭上俯瞰無憂國遺址,她仍舊還是兩歲的身子,眼神卻仿佛已經透過了千年,從這一刻起,她與庭便是不死不休了。

她身邊沒有伏羲琴,也沒有任何幫助,因此,她燒毀的是她千年的道校

雖她被貶成凡人,卻依舊是仙根。

千年的道行全都用在了無憂城上,也算是與過去的徹底決裂。

無憂城是個幻象,幻象被燒去之後,剩下的便隻是一片狼藉,時音站在原地,隨即做了個令人驚訝的動作——她展開雙手,竟直直的衝著山崖跳了下去。

她是凡人之身,這一跳下去,自然沒有命在。

“您又是何必呢?”無憂的聲音追隨而至,時音緩緩的閉上眼,一行眼淚從眼角低落,隨即消失不見。

“阿音!”一道淒厲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時音茫然看去,看到了一張冷冰冰的臉,這張臉上卻難得的見了幾分焦急。

玄清從庭飛身而下,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他目眥欲裂,從未想過事情竟然會脫離了他的控製,他所做的一切竟生生將她逼上了死路。

“阿音!”玄清抱著時音的身體,輕聲喚著:“你別想死,本座不會讓你就這麽死聊。”

時音的思緒迷迷糊糊,聽到這話也無法反駁,她並不想死,她隻是想用另一種身份活下來,然後複仇罷了。

不過玄清這樣理解也好,若是他也以為她死了,整個庭怕不會有人再會懷疑了。

時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有一絲回應。

“帝尊。”無憂站在玄清背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玄清沒有回頭:“怎麽回事?”

“掌音使……知道了真相後,焚燒了仙根,毀了世界,隨即便跳了下來。”無憂一板一眼的陳述事實:“她應當是受不了這般被……欺騙。”

他找不到更好的話,整個庭對時音來就是一場欺騙。

玄清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終歸是遲了一步,隻要解決掉安漠,他有千百種辦法抹去時音的罪名,讓她重回庭,可偏偏安漠此人功法詭異,竟然能在他手中逃脫,並銷聲匿跡。

“查,本座要安漠的命。”玄清一雙眼睛如同墜入了寒冰,若不是安漠讓她偏了心思,一切本不該如茨。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株草正緩緩的從地底下長出,青翠欲滴的模樣充滿生機。

而玄清帶著時音的屍體走後,這株草迅速的攀升,竟長成了窈窕的女子,俏麗的模樣與以往的時音千差萬別,卻別有一番風情。

她將草編成環戴在脖子上,看著玄清二人離去的背影,神色變幻幾分,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