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有的罪名,同樣也是玄清定下來的。

縱然玄清幫了她,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九城被屠這件事與她無關,她縱然承他的情,也不過就到這了,再多的感激也是拿不出來的。

“所以……你想他將我關在世界,反而是為我好?”時音不動聲色。

無憂推了一盞茶給她:“掌音使,您知道您是如何飛升的麽?”

飛升?

時音默然,在她的記憶中,她生於瑤池,長於宮,何須飛升?她心中隱隱不安,百花仙子她不過是替身,她沒有深究其中的緣故,因為她知曉從阿七嘴裏聽到的必然不是什麽好話。

“您印象中並未飛升,對麽?”無憂輕笑:“可整個庭除了新近的神官,可都是見過您飛升的場麵的。”

怎會如此?

若是如此大的事,怎麽會瞞的住這麽久?

時音沉默不語,她想過許多可能,卻從未想過這樣的可能。

“您出身九城……”無憂的話還沒有完,便被時音打斷了:“不可能!”

她的記憶完整,沒有出現過偏差,不可能出生在九城。

可無憂仿佛沒聽到她的反駁,兀自往下去:“您的前身本是百靈鳥,卻並不是掌音的,而是掌夢,您屠了九城,用的也不是伏羲琴,而是噩夢。”

噩夢?

可毛毛分明是他親眼所見,九城被屠聊時候,他看到了伏羲琴的身影,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她相信毛毛不會騙她。

“伏羲琴為何出麵您不知道嗎?不過是為了坐實您的罪名。”無憂笑的淡然:“您再想想,為何伏羲要坐實您的罪名?”

時音不想順著他的話去想,可卻沒法控製自己的思緒。

當時屠了九城的罪名一下來,整個界竟無一人願意為她話,雖她平日清高,可並非沒有三五好友,可這平日裏的好友竟無一人願意為她話。

從此可以看來,此事確實處處透露著蹊蹺。

現在看來,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那些與她親近的人,根本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可若她是冒名頂替的呢?

‘替身’,無論是因為什麽,也並不值得同情,一旦那些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麽與她疏遠了便也是正常。

“想必您也想到了,”無憂笑笑:“無論是不是您做的,這件事必須安在您頭上,因為您是整個庭最好欺負的人。”

時音簡直不知道該什麽了,什麽叫她是整個上庭最好欺負的人?

不過也是,若是換個人被冤枉,恐怕還有人幫著伸冤,偏偏到了她這裏,這些人都恨不得她趕緊被貶才好。

所以前麵兩世,包括這個世界不過都是她自欺欺人。

她想著,既然被貶,那也罷了,十世之後,她與安漠一同回魔族,安安分分的做一對眷侶倒也舒暢。

可沒想到,這些人欺人太甚。

替身,不是她想當的,所謂用夢境毀了九城也並不屬實,即便她記不得她本來的身份,她也不會記不住她所做的事。

既然這些人不放過她,她便也不需要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