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的是無憂。

他麵色凝重,跪在了國主麵前:“父王,憂樂不過一兩歲娃娃,她的夢境怎可當真?”

“哥哥錯了,”時音搖頭:“難不成哥哥沒聽過,孩童所見更加純真?”

國主臉色徹底變了,沒錯,孩童純淨,能看到常人見不到的東西,也便是,時音所夢到的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也便是……他或許真的會死於塞外的進攻。

“父王!”無憂如何看不出國主在想什麽,他膝行幾步:“縱然阿音的夢境是真實的,塞外如何會要一個兩歲的娃娃?不若讓兒臣前去,兒臣作為少主,自然比時家的女兒有用。”

國主盯著無憂,時音也同樣在盯著他。

半晌後,她幽幽的道:“哥哥,你為何一直阻止我去塞外?”

她眼神淩厲,看著無憂的神色一點點的冷了,後者微微別開頭,不去看她,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果然……

這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情況,可卻最有可能。

自她轉世在無憂國,與她接觸最多的除了時家眾人,便是無憂,他對她了解甚深,甚至於因為有了風時羽這一層關係,她與他頗為親近,幾乎什麽都同他了。

可是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什麽風時羽,什麽哥哥,都是假的!

風時羽根本沒有轉世,無憂不過是一個知道她過往的神官,憑著這一層和她搭上,讓她沉溺在這個世界鄭

神官造的世界,一旦陷進去,便再也沒有以後了。

“國主,”時音不再看他,轉而看向國主:“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兒臣雖不知夢境中為何會要兒臣前去,但萬一是真的,便能止住一次戰爭,兒臣願意試試。”

她一個兩歲的娃娃出這樣的話,本是萬分奇怪,可無論是國主還是無憂,皆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父王!”無憂做著最後的努力,可國主壓根沒有看向他。

國主神色凝重的盯著時音,隨即緩緩的道:“塞外艱險,你總不能一人前去。”

“兒臣隨她去。”無憂立刻道。

國主卻緩緩搖搖頭:“不成,你與憂樂一同前去,一旦出了事,無憂國……”

“兒臣一人前去便成。”時音輕聲道。

無憂猛地看向她:“阿音!”

時音沒有回應他,隻恭恭敬敬的叩了頭:“父王,請為兒臣準備一輛馬車,與一位車夫便好。”

國主自然沒有不應允的,看著時音離開的背影,他臉色更加沉了:“方才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去塞外?莫不是你要看著無憂國毀於一旦?”

這個罪名太重,無憂背不起,他立刻跪在地上:“兒臣隻覺夢境荒唐而已,萬一是假的……”

“夢境荒唐?”國主冷笑:“朕聽聞你之所以認了她為妹妹,也不過是因為夢境,如何到她這裏,便成了荒唐?”

無憂臉色變了,他未曾想到國主竟知道此事,一時間有些啞然。

國主冷哼一聲:“無憂,朕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罷,他狠狠的一甩袖子,便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