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國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是界為了打磨時音的心性造出來的,這便是燭音的與其他世界不同的地方。

因此,這個世界每都是在變化的,隨著時音的心境而變化,這變化細,不容易被發現,但聚在一起便會掀起滔巨浪。

比如無憂。

“什麽意思?”時音愣住了:“他……不是真實存在的?”

“是你幻想出來的。”‘安漠’神色有些悲哀:“你太怕孤單了,因此你幻想了個人出來,無憂自便活在夢境中,便是因為你將這夢境加給了他。”

“不可能。”時音搖搖頭,在遇到無憂之前,她根本沒有想過讓風時羽活過來的想法。

‘安漠’沉默半晌,隨即做了個舉動。

他摘了一朵花兒,讓時音去摸,後者伸手,卻隻摸到一片虛幻:“不、上次我來……”

“因你上次不是同我來的。”‘安漠’歎氣:“你見過無憂城外的人嗎?”

時音愣了半晌,才發現她確確實實沒有見過城外之人,不僅是她,其餘人對於城外也大多隻是聽,塞外對無憂的威脅據爹爹也好些年了,可這仗卻從來沒有打過。

怎麽會這樣?

她待的竟一直是個虛假的世界?

“你仔細想想,便知道了。”‘安漠’引導著:“這些人,這些事,隻有你在的時候才是鮮活的。”

時音坐在地上,以往的一切緩緩從腦海裏走過。

時家爹娘、時宣時雨、那些鄰居,這般想來似乎都太過單薄了,包括國主與王後。

“這麽做的意義在哪?”時音漠然道:“讓我對虛假的人事產生情感,再讓他們全部消失麽?”

時音站起來:“不,即便他們是假的,這份感情也是真的,我回去了。”

“阿音,你一定要心。”‘安漠’壓低聲音:“他們造的世界,我進來一次實屬困難,因此,很難幫到你。”

時音自然明白,若這世界真是玄清連同眾上神所造,安漠這番進來恐怕都會驚動他們,更別直接陪著她了。

“我不會有事。”時音眯上眼睛:“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要拿我如何?”

一路上,時音都不話,她看著馬車兩旁談笑自如的百姓,難以相信這一切竟隻是捏造的,與她產生交集之人,竟也不是真的。

“姐,您……”月凝有些不敢問。

時音看向她“月凝,你爹娘呢?”

瞬間,月凝的臉色有些崩:“奴婢、奴婢爹娘此刻應當在……”

她想了半,徒勞的搖搖頭,她好像也記不得爹娘在做什麽了。

自然記不得!

時音輕笑,月凝這段身世也是假的,哪裏會有什麽爹娘?

她閉上眼睛,不再看這一切,既然玄清要鬧上這一出,她便讓他們看看,她如何將這一方世界鬧的翻地覆。

無論多強悍的人,造出來的世界都會有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身在其中之人不能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一旦知道了,破壞這裏麵的規則,那麽世界便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