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半跪在床邊,手搭在無憂的脈搏上,隨即輕笑一聲:“主子,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你便不要再裝了吧?”

裝?

時音不敢相信,無憂的傷口處都滲了血,方才禦醫處理傷口的時候她雖然不敢看,但便是現在也能看到一些血跡,他如何裝?

隨即,在她詫異的眼神中,時音看到方才還昏迷不醒的無憂,竟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南丘,你不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還挺享受時音的照顧呢,這人怎麽這點眼色都沒有?

“主子,您這要是再不醒,郡主便該急了,您怎麽也不能讓她急,是吧?”南丘不愧是與他一起長大的,最知道他的死穴在哪裏,一聽到這個話他哪裏還姑上裝?

無憂馬上看向時音,見對方眼眶紅紅,更加愧疚了:“那個、我方才是裝暈的?”

時音不話。

無憂歎口氣:“阿音,你也看到了,父王這次是真生氣了,我不裝暈,那五十大板下來,我就全暈了。”

現在他一共受了二十大板,這些板子能讓父王消了氣,也能讓他少受些罪。

“你知道國主會生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時音啞著嗓子,雖是裝暈,可那二十大板也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傷勢總是真的。

無憂沒想到時音會這般擔心,他齜牙笑了笑:“我這麽做自有理由。”

“你因為我嗎?”時音蹲在他身邊,神色有些憂傷:“祭前三,王後突然將我尋來宮中,也不派人同我祭的禮節,是不是為了挑我的錯處?他們是不是在祭台上動了手腳?那枚炮彈若是不發出,今日祭出現的失誤便會是我?”

當時她就覺著不對,為何炮彈會在那時候發出,現在想來怕是一個警告,祭已然出現了未知的失誤,接下來的動作自然便也不好做了。

在祭台上的時候,伏羲也曾和她過,她站立的那塊地方有些不對,因此用靈力將她裹了起來,這才沒有出岔子。

無憂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全是為了你。”

“恩?”時音挑眉。

無憂輕歎一口氣:“無憂國本是五大家族共同治理,你該知道吧?”

時音點頭,這是無憂國最大的特色,可卻也沒有逃脫一家獨大的結局,依她看,無憂國就是一個非常失敗的世外桃源——在這裏,原本五大家族治理,權力平分,又足夠重視女子,本該是個和樂的世界,奈何,無論是權力還是女子,他們打從心底裏都是同以往一樣的想法。

“今日有人想對我動手。”無憂神色一冷:“他們在祭台上動了手腳,但因為那枚炮彈他們不敢動了。”

今日這枚炮彈不過是警告,如果祭台上仍舊出事,下一枚炮彈便會直接砸進另外五大家族所在的地方。

那侍衛還是錯了,他也隻有城門那處的炮彈是有記錄的,他手上可不止這麽一枚。

他之所以認罪,也不過是認給這個侍衛看的,因為他是五大家族推舉出來的,一向多向著另外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