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幼無知,真爛漫,所有人都有苦衷,可沒有人對不起你。”時音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你或許可以恨,可以怨,但是你不要忘了,許多事本就是沒有緣由的。”

‘時音’看著她,若不是魂魄不會流淚,現下她應當是淚流滿麵。

時音輕笑一聲:“現下你這具身體已經是靈丹期,你最輕鬆的便是此刻便消散,但你也可以選擇活過來,繼承掌門之位,為輕音派做點事,為你誤解的人,為你還未曾報掉的仇。”

“我哪還有仇未報?”‘時音’呐呐的。

時音一拍掌:“自然是有,你父母是何人害死的?洛塵是直接凶手,可是當時他好好的為何會突然入魔?若是他那般容易入魔,你覺著你的父母還會帶著他麽?”

答案自然是不會。

一旁的洛言一怔,因哥哥自便會魔怔,他竟然沒有多想,確實,成人之後的哥哥若不是受到刺激已然很難入魔。

當時他隻覺著或許是師父師娘受了傷才刺激到了他,可這般受了刺激,怎麽會將劍刺向他們呢?

‘時音’緩緩的站起來,臉上一片堅定:“你的沒錯,那些冉如今還沒有揪出來,我不能就這樣走了。”

……

兩年的時間,完成了一場莫須有的複仇,唯一的收獲便是洛塵與洛言將魂魄交還給她,被她溫養在了伏羲琴內。

這樣兩個自便不該存在的人,帶著他們不清的一生就這般消散。

而回歸了身體的‘時音’,有了仇恨以及信念,靠著時音為她打下的基礎一步步登頂,揪出了殺害父母的凶手,帶著輕音派壯大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時音戴著伏羲琴繼續遊蕩於地間,以為又是蹉跎幾十年,卻不想不過十年,燭音便再次追來。

“見過掌音使。”燭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時音糾正了幾次沒有糾正過來,便隨他去了:“吧,這次我又是要替誰報仇?又是我命由我不由?”

燭音有些尷尬,上一世時音過的不算差,可時間太短。

當然,時音自然是不會怪罪的,若是十世都能這般短暫,她應當高興才是。

“此次掌音使要去的凡世,名為無憂。”燭音道。

時音皺眉:“無憂?”

何地能夠無憂?至少她是不相信的。

燭音點頭:“確實,沒有真正的無憂,掌音使去了自然就知道是什麽地方了。”

時音倒是無所謂了,既然她不能決定去什麽地方,便也不用問的過多。

“掌音使可有話要下官帶給帝尊?”燭音額頭冒汗,帝尊為何非要他來傳話?

時音笑了笑:“你讓他做好帝尊,其他的皆不用他操心。”

一句話算是給玄清定了死罪,做好帝尊,不用再來操心她,她是如何從今日開始便與那個人無關了。

燭音隻覺著額頭上的汗更加細密。

“下官必然會帶到,還請掌音使安心去吧。”燭音硬著頭皮應道。

時音輕笑一聲:“我自然是安心的,你讓他放寬心,我很感謝他給我這個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