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樣子讓洛言與時音都起了惻隱之心,可洛塵卻嗤之以鼻:“他與你過的,不止一遍,你是如何做的呢?”

‘時音’被她的臉色慘白。

是啊,洛言過不止一遍,她其實不信,但因為他對她特別好,她也隻能每次原諒他,之後便是周而複始。

“哥,她不是來聽這些的。”洛言實在看不下去了。

阿音才多大,被眼前的人取而代之的時候也不過才十歲,她能以為洛塵是有苦衷已然是不錯,如何能奢求她想的更多?

洛塵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做這種模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當上掌門之後你是如何做的,當我不知道?”

“為了門派,有些事非做不可。”洛言語氣平淡:“哥,你真要看著我派就這般蕭條下去麽?”

他當上掌門之後,為了那套功法確實逼迫過阿音,最後為了配合淺希也做了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他卻不願意多,無論因為什麽,這些事他也做了,並沒有什麽好辯解的。

洛塵輕嗤一聲:“師父師娘,確實是被我動了手腳。”

“洛塵哥哥?”‘時音’不敢置信。

前者卻不看她,平鋪直敘的道:“他們與敵人相鬥之時,我入了魔,雖然尚有一絲理智,但還是用劍刺向他們,此後,我為了記住此事,還特意記了下來,隻是我記載的書冊卻被洛言拿了去,他大約是想要護住我,又覺著對不住師父師娘,便向其他人宣稱我已然死了,將我困在這裏罷了。”

這便是荒唐的真相。

時音在一旁聽了隻覺得這一世也很荒唐,一個從調皮驕縱的姑娘,信錯了她的洛塵哥哥,另外一對雙胞胎,因為一縷魂魄,一個吸收了魂魄中所有的魔意,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另外一個縱然心性純良,卻也陷在兩端,變成了如今這副偽君子的模樣。

洛言的沒錯,他有再多的苦衷,他也做了不少惡,這並不能因為他的苦衷就不算數。

“那你為什麽要殺了淺希?”時音突然道:“以她的身份,你若是想要保她,應當可以。”

洛言低下頭,良久後才冷冷的道:“我為什麽要留著她?她一無是處,還成日裏威脅我,就因為她的身份我就要留著她麽?”

“威脅你?”時音挑眉?

洛言冷笑:“她知道我哥,也知道……魂魄之事。”

也知道他們不過是一縷魂魄,待得主人歸來,他與他哥便都會煙消雲散,雖然不知道這事何時發生,但若是被旁人知曉,他們又如何能夠接受一個隨時會消亡的掌門?

若是他不做掌門,很多事情便會不受控製了。

“洛塵哥哥,他、他的可是真的?”‘時音’隻覺得慌亂,她撐著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報仇,可現在仇人呢?

她能去恨誰呢?

洛塵可惡,可他是受了魔力的影響,洛言可惡,可他又是最無辜的一個。

她的魂魄越發的稀薄,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時音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若是這般消散,能對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