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一身鳳冠霞帔,奪得了滿堂的目光。

可時音卻知道,這蓋頭後麵的人不是淺希,雖她們的身形非常像,一舉一動也沒有差錯,可她的手上沒有傷……

安漠過,他是使了壞的,便是拿出再好的傷藥,也不能完全祛除傷疤,可新娘的手卻白嫩異常。

她不懷疑安漠,堂堂魔尊想要使這點壞,斷然不會出什麽問題。

洛言知道嗎?

看著洛言與新娘在司儀的唱喏下拜了堂,進了洞房,直至洛言再次出來宴請賓客,她才緩緩回了神。

“阿音,師兄敬你一杯。”

洛言敬過眾長老,隨即端著酒杯朝她點點頭。

時音端起酒杯起身,嘴角噙著笑:“恭喜掌門師兄與淺希師姐,阿音不會話,便祝你們白頭到老。”

洛言的笑容沒有絲毫破綻,仰頭飲下一杯酒,笑的爽朗:“謝謝師妹。”

廳中一派和樂,時音喝了幾杯後,便要去看看新娘子。

進了後院,時音看著張燈結彩的長廊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氣,隻覺陰森——洛言一定知道,她觀察他許久,發覺他對新娘的舉動看似親密,卻沒有絲毫的逾禮。

洛言與淺希之間有幾分真情她不知道,但因為二人相識太久,舉動間並沒有那般注意,有時候或許本人都不在意便會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

時音摸到了新房,有兩位師姐正守著門,見她過來神色都有些別扭。

“師姐,我想進去看看淺希師姐。”時音沒在意她們的神情,揚著腦袋,一片真活潑。

自原主父母過世,這般神情她見的多了,現下已不能牽動她一分一毫。

兩位女子對視一眼,隨即衝她點頭:“淺希師姐不喜人多,你進去不要耽擱太久。”

這話實在是不吉利,的像是探監一樣,哪有新婚之日不喜人多的?

時音卻也沒有糾正,隻謝過她們便進了新房。

房中,隻有明悅與新娘——明悅站在床邊,正在勸端坐在床上的人:“淺希師姐,雖這婚事從簡,可掌門師兄已然在不逾禮的情況下辦到最好,你也不要傷心了。”

新娘抽抽噎噎的,卻不話。

時音推開門便見明悅無所適從的模樣,雖她不喜淺希,可今日到底是大婚,同為女子,她也不願看到她這般難過。

“阿音,你來了?”明悅聽到開門聲,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快,你也勸勸她。”

“勸?”時音關上門,抬手便設了個簡單的禁製,防高手沒用,可此刻卻夠用了——築基以上的都在大廳中與洛言慶賀,現下在這裏的,最多也不過才築基。

明悅一愣,旋即責備道:“阿音,你這是作何?快撤了!”

“師姐,你別急呀,阿音這般做,自有阿音的道理。”時音安撫的壓壓雙手,一步步的靠近婚床,與新娘隔著紅蓋頭平視。

她輕笑了聲:“你需要安慰麽?”

新娘依舊沒話,時音笑的更歡快了,右手以迅雷之勢扯下蓋頭,聲音冷然:“今日是我掌門師兄與大師姐大婚之日,你是何人,竟敢李代桃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