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過年,十五又是掌門大婚,輕音派索性給弟子們放了假,等到大婚後再讓他們重新修習。

得了假的時音卻有些無聊。

她每日夜間修煉,白日抱著狐狸去溫泉泡著,隱隱竟觸到了築基的門檻,隻在這門檻上摸索了幾百遍仍舊無法突破,因此索性放鬆了修煉,這幾日成日無所事事。

“阿音!”

這日,她正坐在後山的石頭上,托著下巴等著日落,身後突然傳來喚她的聲音。

時音回頭,便見明悅提著裙子跑過來:“你怎麽在這裏,害我好找。”

“師姐可是有什麽事?”時音迷惑。

這幾日門中最大的事便是洛言大婚,可也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有何事能讓明悅這成日隻知道閉關的人急慌慌的來找她?

明悅沒好氣的道:“你呀,什麽事也不知道上心一些,後日便是掌門師兄大婚,你可準備好了?”

“這話好笑,師兄大婚,該準備的是他與淺希師姐,我準備什麽呀?”時音眨巴著眼睛。

明悅伸手點點她,手指就差沒點到她額頭上來了:“師父師娘走了,掌門師兄大婚,除了幾位長老需要受禮,便就是你了,怎麽,你幫著忙活這些,竟不知道?”

時音隱隱想起,洛言好像是提過這麽一句,大婚當日她是要代替父母受禮的,一想到便覺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是受禮,師姐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時音拍著胸脯保證。

她現今是沒受過什麽饒禮,可還是掌音使的時候,遇到的神官大多都要向她行禮,沒什麽難的。

明悅狐疑的看著她,片刻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師姐!”時音嬌憨的跺跺腳:“真的不會有事的,再過幾日便要重新修習了,你便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嘛。”

明悅到底不放心,扯著時音練習了好幾遍的禮儀,見她落落大方,也並未出任何差錯,這才放心了不少。

隻是心下也難免狐疑,這丫頭如何對這些禮儀這般熟悉?

不過她心大,見時音沒問題便也樂嗬嗬的忙自己的去了,作為內門弟子,又是除了洛言淺希之外資格最老的弟子,這些時日她與明覺實則也忙的腳不沾地,並不是像時音想的那般閉關。

轉眼便到了大婚。

時音端坐在正中,旁邊都是門派中的長老,再往下便是以明覺為首的眾弟子。

除此之外,也隻有寥寥幾個門派派了人過來慶賀,場麵可謂是寒酸,可看幾位長老的神色,時音便知道洛言這步棋走對了。

既用婚禮安撫了淺希,又不會讓人覺著他枉顧孝期。

隻是啊,淺希怕是會被這大婚不滿啊……

時音倒是能理解,身為女子,對於大婚總是憧憬的,這般寒酸實在配不上一派掌門夫饒身份,嘖嘖,洛言還真舍得委屈她。

“新郎新娘到!”司儀喊道。

洛言一身大紅衣袍,高高束起的發冠襯的他麵若白玉,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也是,他頂著的這張臉卻也是三界難尋。

時音將視線轉到他身旁的淺希身上,視線驟然陰沉下來——此人不是淺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