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無罪,陛下還能怎樣罰他們!”

    那些製花鈿的宮人們與貼花鈿的嬪妃們皆不知內裏,本隻是跟風才無意犯了虞昭心中的忌,著實算不得惡,若因此就被責罰,實在是太不過去,虞昭再是氣,心中卻分得清是非,抱怨過後,隻對楚子凱道:

    “反正陛下找人去內侍局吩咐,以後再不許拿我當例子給其他人做東西!也不全為花鈿一事,我本就是這般氣,就是不喜旁人與我用一樣式的東西!”

    “依你,依你,朕都聽你的……”

    十分能理解虞昭心中對不愉快往事的隔應與顧忌,楚子凱為了消散她心中的不痛快,嘴裏什麽都願順著她來,實則在心疼之餘,早已經做了動作。

    從前在豐陽曾與虞昭發難的花樓也好,而今為宮嬪們做花鈿的宮人也好,在楚子凱知情那一刻,就被端的端,罰的罰,虞昭還不知,她所受的委屈,已經有人全然幫她討回來了。

    隻是那些人複出的代價再是慘烈,都不足以將楚子凱對虞昭的心疼壓下半分,從前他鮮少聽虞昭主動提及她曾受過的疼受過的苦,倒還不曾將這種感覺感受到這樣清楚,方才聽她氣極提了那一句,心中的酸楚便翻騰得愈不是滋味。

    “既然記住疼了,此後定就要乖乖待在我身邊,”

    著實不敢去想象虞昭獨自陷入險境時的心境會是何等的絕望,楚子凱指尖輕輕摩挲著她額上的紅印,無意將她方才自己添上去的幾筆朱彩撫得暈染開來,看起來,當真宛若是一未痊愈的傷痕般,不禁皺眉憐惜道:

    “父皇整治人的手段看似寬和,實則陰損,當日他給你我下的那個跘子,也太狠了,逼得你離了我,就如同要去了我半條命,也還讓你在外漂泊,受這麽些苦痛,如今朕終於可以毫無顧忌護你周全,定會竭盡全力守你無憂。”

    由楚子凱目光中傳遞過來的嗬護之意,輕而易舉將虞昭燃起的那點怒氣澆了個煙消雲散,她愣愣不知該自何反應來回應這快要溺死人的溫柔,抬手撥開楚子凱的手,遮住了自己的額頭,微微點頭道:

    “過去了,此後有陛下護我,我不懼疼。”

    驀而憶及的往事,讓楚子凱心中許久不曾有過的患失感再次浮現,他並不能如虞昭所安慰地那般就將此事放下讓此事成了過去,單手一攬,將她緊緊貼在懷中,語氣仿若劫後餘生般慶幸。

    “幸而,你已經安然無恙回到我身邊了,你可知,原那群持偽令去追殺你的探子回來複命時,告知我你極有可能喪命於冰河之中,我心便一直不曾暖過,整整夜都思你不能寐,那等磨心撓肺痛苦不堪的滋味,隻怕世上無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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