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聽了,笑而不語,又提起茶壺將她的茶杯添滿,遞了過來。

    九木一邊接住了茶杯,一邊心想:

    難怪他每次下凡必要飲上一壺惠明春絕,原是這茶中有母親的味道。

    不過,他今日烹了母親教他烹製的茶,似乎對母親之事依舊念念不忘。

    “無雙師兄可聽,太子殿下生病之事?”九木話間心翼翼,正如怕觸碰他與自己父親之間那微乎其微的關係。

    東陽太子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就算沒有被正名,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父親生病之事,他應該知道。

    無雙聽後,垂眉捏著手中的茶杯,眸光一閃:“何時之事?”

    九木:“就在這幾日。”

    無雙彷徨了片刻,眸光裏盈滿一目積冤與擔心,但很快,臉上又是一派風和日麗,隻是多了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好像平靜的海麵上泛著層層不安分的浪花一般,仿佛待風一吹,便能掀起更大的風浪。

    今日的無雙師兄,與往日的無雙師兄,一樣,又不一樣。

    總之,這感覺,道不清,也不明。

    “我知道了。”半晌,無雙淡淡的答了一句,接著又提起茶壺,倒滿一懷,道:

    “來,我們繼續喝吧。”

    九木一臉不解,這太子都生病了,他還有心思繼續喝茶,難不成他還在生太子殿下的氣,從前他認為太子殿下對自己的母親無情,可經過雲守祠一事後,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東陽太子對他的母親,那可謂是情深意重的呀。

    想完,九木有些著急的問:“無雙師兄不打算去探望一下嗎?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況且——”

    “去了又能怎樣?”九木沒完的話,被無雙接了過來。

    “他身為東宮太子,身邊不乏關心之人,我去自討無趣嗎?難道在雲守祠受的恥辱還不夠嗎?”

    此話一出,竟的九木無言以對。

    是呀,去了又能怎樣,不過又被太子妃拿來大作文章,自討苦吃。

    看著無雙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情,反而被自己告知太子生病一事,又變得低沉起來,九木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忽然想到藏於袖中的荷包,這送了大半,都沒送出去的東西,不如拿它出來逗無雙師兄一樂,緩解一下此刻的低沉氣氛。

    想完,便從袖中將那荷包掏了出來,道:“我有一物,親手所製,無雙師兄若不嫌棄,就送你了。”

    “這是何物?”無雙望著她手中那被卷的皺巴巴的一團,不明其身。

    九木被問的一絲尷尬,就在方才,它還算是個荷包,不料此刻,竟是連個全貌都讓人識別不出了,這——

    九木嘿嘿一笑,“我知道它與無雙師兄亦是不相配的,但好歹算是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無雙放下手中的茶杯,接過那荷包,問:“是我配不上它,還是它配不上我?“

    九木被問得幾分蹊蹺,笑著答道:“當然是它配不上你。“

    語落,又不忘記拍上幾句馬屁:“無雙師兄如此完美之人,怎能是個物件就能配得上的。”

    無雙被她這麽一吹棒,立刻轉怒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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