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家規規矩矩列隊兩旁,中間留出一條光明大道,直通宮雲守祠。

    太子走在前麵領路,無雙抱著母親的衣冠塚緊跟其後。

    鍾鼓琴瑟之音錚錚而起,響徹萬裏邊,連綿不絕。

    太子妃緩緩幾步迎了上去,對著東陽太子屈膝一蹙,禮數周全,“恭迎芳容姐姐歸來界。”

    而後,身下眾仙家伏下一片,皆以禮數盡到。

    唯見太子與無雙臉色暮沉,不見半點喜色,反藏了幾分怒氣。

    太子上前不得不已的將太子妃扶起,擠了一抹勉強的笑臉,“起來吧。”

    耳畔一側,又聽他低沉怒問:“申玥,你這番大操大辦,到底是何用意?”

    太子妃緩緩起身,清冷的笑了笑:

    “臣妾能有何用意?這不都是為了成全太子與芳容姐姐嗎?”

    成全?嗬——

    東陽太子眸色漸漸暗了又暗,嘴角顫抖著甩了一句:

    “不可理喻!”

    可當著眾仙家的麵兒,又不想與她起些無端爭執。

    無雙抱著母親衣冠塚的雙手緊了緊,看著太子妃的眼睛裏盡是新仇舊恨。

    太子妃望著這對父子嫉惡如仇的眼神,不留聲色的嘴角一斜,又道:

    “我不過是想芳容姐姐體麵些,又哪裏做錯了?你們父子二人何必這樣看著我?”

    太子妃無端端將這聲音抬高了些,生怕這眾仙家不知自己受下的委屈有多深。

    “母親一生清素,受不起太子妃娘娘這番大禮,不過是牽個墓,你又何必驚動這界大半的神仙?”

    貓哭耗子假慈悲,一向都是太子妃愛玩的把戲,無雙時候見識慣了。

    今日母親入祠,他又鬧得界人盡皆知,眾神列隊相迎,不過又是玩的這一套。

    太子妃聽了後,嘴角顫了顫,當著眾仙家的麵始傾訴:

    “你瞧瞧,你瞧瞧,我如此辛苦張羅,反過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鑲著牡丹蝶舞的紅色手帕點零眼角,將將要淚酒當堂,“我要怎麽做才能如了你們父子的意?”

    “太子妃消停了吧。”

    東陽太子不想再看她當著眾仙家的麵玩這“同情”把戲,看這色將近午時,家有規定,過了午時,不宜入祠。

    事不宜遲,先將芳容的衣冠塚安置好了,才是今日之頭等大事。

    東陽暫且將太子妃放到一邊,對著一旁的司禮,“開始吧。

    司禮色青衣擺一旋,將那手中拂塵一掃一落,“入祠。”

    四方鍾鼓琴瑟之音戛然而止,雲守祠終於回歸清靜。

    無雙捧著母親的衣冠塚,跟在東陽太子的身後,在眾神仙的擁護下跨進了雲守祠的大門。

    在司儀的教下,一路經過洗禮、去塵、安魂、……

    最後,便是將這牌位歸置。

    東、南、北三麵,皆擺滿了宗祠牌位,東為曆代帝尊位,南為後、妃位,北為功臣、良將。

    又以尊卑而分上下許多層。

    而無雙的母親的落碑位,便在南側最下一排。

    母親本是凡間女子,今日能入雲守祠,得了這畢生遺憾已是非常之不易,無雙又怎會計較這死後的殊榮高下,最下一排也是好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