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夕輕輕回了一句,仿佛等了她很久很久,冬去春來,花開花落,她終於出現了,一湧而上的情感衝刺著身體的每個細胞,眸子裏不由自主的淡起層層雲煙。

    他慢慢站起來回過頭,隻見,那個讓自己苦苦尋了三年的女人,臉上裹著白色麵紗,一身質樸衣裳,此刻就站在咫尺之遙的櫻花樹下。

    阮知春看到章澤夕,忽而驚愕恐慌,肩上的包袱滑落在地,接著整個人一陣癱軟差點嚇暈,她看的沒錯,眼前這個熟悉的人,正是那個曾經與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章澤夕。

    “老頭兒,快看。”

    圜星突然指著觀塵鏡裏大叫一聲,“原來那買貨的公子是章澤夕,他們總算是相遇了。”

    完,臉上抑製不住的興奮,拿著手中剩下的紅繩大讚:“果然管用,果然管用,真的又給牽回來了。”

    月老望著觀塵鏡中,眉頭皺了皺,似乎並不覺得澤夕與阮知春再次相遇,是一件讓人喜悅的事情,月老又搖了搖頭,道:“圜星公子別高心太早,且往下看吧。”

    “月下仙人此話何意?可是預知到了什麽?”

    九木見他自從進來這間藏物閣,就一直愁雲滿麵,仿佛從一開始就不看好章澤夕與阮知春的這段緣分。

    不免讓人覺得,月老這老頭兒,當真是不解風情。

    隻見月老又搖了搖頭,“你且往下看吧。

    隻見觀塵鏡中,阮知春與章澤夕二人兩兩相望,皆是淚眼朦朧。

    往事湧上心頭,再見時,他仍是那個讓自己看上一眼便心痛萬分的牽掛,而她,仍是滿滿占據了自己的內心,是那根一碰便可折斷的軟肋。

    片刻,阮知春收了收眼角,先開了口:“公子便是那買荷包之人?”

    “公子?”章澤夕聽了這聲“公子”,心裏冰凍三尺哭笑不得,隨後濕潤的眼框裏有些淒涼,道:

    “阮知春,三年不見,我在你眼中,便成了路人?”

    阮知春看著他心傷,心裏並不比他好過。

    但,既然都過去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又何必再繼續糾纏,於是阮知春道:“都過去了,我已完全放下,你又何必執著?”

    “過去了?”澤夕嘴角抽動一下:“我苦苦尋你三年,你就送我這三個字?”

    語落,澤夕抓住胸前的衣襟,一陣心如刀絞,這三年,他尋她尋得何其辛苦,隻有自己心裏知道,如今終於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她卻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你既與秋兒成親,就應該好好對她,如此三心二意,怎麽對得起秋兒?”

    章澤夕聽了此話,仿佛被一刀一刀的刺進心裏,對眼前這個女人,愛著痛著且恨著,一時間百感交集。

    “阮知春,你這些話不憑良心嗎?”章澤夕從亭樓的階梯上一步步向她靠近,“我章澤夕活該娶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嗎?我的新娘活該被若包嗎?我就活該痛苦一世嗎?”

    阮知春往後退了退,“這不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嗎?”

    “沒辦法中的辦法?嗬……”章澤夕又一陣哭笑不得,“你們這樣對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做錯了什麽?讓你們這般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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