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見她半不語,怕她生出別的毛病,便將她從懷中扶正,問,“九,你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九木雲香搖了搖頭,楞是沒有力氣出一句話。

    無雙滿眼滿心的疼愛難掩,“好了好了,不想便不用。”完,又將她扶著緩緩落下,將那絨花絲被密密一掩,柔情無限,“再多睡會兒吧,我就在這裏守著你。”

    日落時分,無雙回去了,九木躺了這些,感覺身體愈發僵硬,便起身站在窗口望了望。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這片竹林,微風夾著竹香之氣撲鼻而入,卻感覺這竹香之氣不似從前清新淳厚,反而淡的無味,淡的清冷,淡的寡涼……

    就像師叔……

    那番無情……

    那番清冷……

    那番寡涼……

    憶那日,自己在疾風中對著他撕心裂肺的呐喊,求他救命,他卻一次次將自己推開,將將要死之前的祈求,竟換不來他一絲憐惜之情。

    罷了

    自己這番為何?

    他本無情,又何必奢望得到他的憐惜?

    九木歎了歎氣,心頭卻爬上一陣陣委屈。

    忽然,竹林裏傳來一聲清脆聲音,“九木雲香,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歎什麽氣呀?”

    九木微微一驚,便見金絲雲雀那隻鳥,又是一聲不吭的從窗外竹林中突然冒出來。

    出事時不見它,如今好了大半,它倒跑上前來湊熱鬧。

    果然會挑時候,九木額頭微微一皺,一個白眼投過來,“金絲雲雀,你來作什麽?”

    “我來看看你呀,虧得你還活著,若你真死了,我金絲雲雀沒法跟主人交代,也沒臉再回那九九林布疾山了。”金絲雲雀邊邊飛了過來,停靠在窗沿上。

    九木一臉不屑的假笑一聲,“你這死鳥,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金絲雲雀翅膀一閃,“瞧你這話的,我有這麽不講義氣嘛。”

    九木一聲嗤笑,“你竟也識得義氣二字?”

    想及之前種種,那日我在雅室裏打盹,你暗地裏叫來師叔查我功課,時不時告我一狀,還跟我講議氣,真不知你是站哪邊的?

    “你……”金絲雲雀見她字字譏諷,活活被她噎了一口氣,便也不甘示弱,“人病了,嘴倒是依舊靈活。”

    “不過,看在你活過來的份兒上,今日便不予你計較。”但自己確實是個講義氣的鳥,如此也不能讓她看,於是金絲雲雀又,

    “想那日,你半死不活得被你師叔抱回來,是誰發動整座山上的鳥給你找來的醫聖?”

    “你整日躺在床上,是誰站在窗外守著你?”

    “你在夢裏嚇得大喊大叫,是誰在旁邊催醒你安慰你?”

    “如今醒了,屁股一拍,倒罵我不講義氣,果真是沒心沒肺沒良心。”

    越講越生氣,金絲雲雀將頭往上一抬,懶得再看她一眼。

    頭頂仿佛下了一陣毛毛細雨,九木雲香扶了扶額角,瞧它一番義憤填膺,振振有詞的訴著它這幾以來對自己的鞠躬盡瘁,多少覺得自己確實讓它受了一些委屈,敢情這鳥還有點良心。

    又想不出道歉之詞,便劍走偏鋒的來了一句,

    “你與我一同長大,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理應如此。”

    金絲雲雀一拍腦袋,“嗬……”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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