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兒果然態度誠懇,撲通往地上一趴,一反往日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對著我連連跪拜,“求求你了,我錯了,我平日裏不該跟你鬥嘴,不該騙你鑽狗洞,不該教唆你欺騙你的舅舅,不該啄傷你的腦袋……”

    我聽它列出自己種種罪行,更加生氣,一腳踩到它身上,好一頓踩踏蹂躪,還拔下它那根引以為傲的頂頭羚羽,捏在手中對著它一頓貶乏,“哎呀呀……,金絲雲雀,沒想到你也有今呀,最後,還不是落到我九木雲香的手裏。”

    那鳥兒一頓求饒,“九木仙上,我,我,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聽它叫我“仙上”,我學著師傅的樣子,摸了摸下巴,自問自己如此寬宏大量的神仙,怎能與一隻鳥兒一般計較,損了這仙人稱號,豈不讓世人笑話。

    罷了罷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自然不能再苛責它太多,便揮揮袖子,,“你起來吧。”

    它倒也識趣,連連奉承,“九木仙上,您大人不計人過,這以後,我跟在你身邊,端茶倒水,報信傳訊,你隨便吩咐。”

    如此識趣,我倒也心滿意足,便低著眼簾將它瞧上一瞧,一瞧,哎呀呀,那鳥兒瞬間灰頭士臉,那腦袋,被我踩的如同搓扁的麵團,沒了羚羽的金雀如同褪了毛的麻雀,這,這,……

    鳥麵全非。

    笑煞我也。

    哈哈哈……

    我笑得正歡,忽然一道金光憑空而至,“涮涮”兩下拍到我頭上,將我連根拔起,丟入未知空間……

    “何方妖孽!”

    九木一個驚雷崩起坐直,兩手拍在書案之上。

    楞了個神兒,久久才回味過來,眼前這位並非是什麽妖孽,而是一個白衣雲卷紋的少年,一身修長飄逸,正低頭肅穆的站在自己麵前,兩道濃眉微挑,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九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飛快從書案旁站起來,順了順衣裳,木訥的笑了笑,“師叔……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冰若寒細長的眼角微微皺了一下,兩手而背,端端正正,“門規,可記熟了?”

    九木望了一眼那本厚厚的門規,尷尬的笑了笑,“還差一點。”

    其實心裏叫苦連:我來這裏是學靈力法術的,又不是來讀書的,這密密麻麻繁文縟節的東西,我自是搞不定的。

    冰若寒瞧她這樣兒,眸光微微一瞪甚是不滿,“繼續記,直到記熟為止。”語落,那一道清涼寡淡的目光,如同一灘冰涼的湖水潑向九木心田,瞬間將她剛剛那愜意的美夢澆了個粉碎。

    接著,冰若寒二話沒,便轉身坐回自己的書案上,拿了本書,坐得端正文雅,默默無聞。

    九木也撅著嘴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聲低喃:“果真還是記仇的。”

    與他對坐半,他隻了兩句話,且都是重複的問,“門規,可記熟了?”,這哪裏是在教我修仙?明明是在教孩童識字嘛。

    無趣的很,無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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