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規戒律,當真是塊啃不下的硬骨頭,仙家什麽都好,就是規矩太多。

    九木正襟危坐,打算將那本門規再仔細研究一番,忽然看到窗口的那盆君子蘭微微動了一下,接著,金絲雲雀那鳥拍拍翅膀飛走了。

    看著那鳥兒飛去的背影,九木端著腦袋想,它不去看菜園子,呆在這裏幹嘛?

    偷偷摸摸,行跡可疑。

    忽而一拍腦袋,瞬間懂了,原來它一直錨在此處監視自己,我呢,師叔出門辦事,不到一個時辰便折回來查我功課,想必是這隻鳥告狀。

    果然,夢都是相反的,夢裏我欺它,實則它欺我呀。

    師傅這一走,它這是賣主求榮,跟了師叔這位臨時的大家主嗎?世風日下,連隻鳥都知道攀龍附鳳,果然世態炎涼,一氣之下,九木將門規往桌上狠狠一摔,罵了一句:死鳥!給我走著瞧。

    冰若寒聞聲抬起頭,麵色一沉,甩來一記不甚和善的目光。

    那目光劈柴也似,九木縮了一縮,握緊的拳頭瞬間伸開捋直,速速拿起門規又端正坐好。

    埋進書裏,偷偷露出半個腦袋,朝對麵暗暗譴責:一人一鳥,合起夥來欺我,不厚道,不厚道,果真不厚道。

    ……

    ……

    第二日,門規還是沒背熟,冰若寒,“繼續,直到背熟為止。”

    第三日,亦是如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師傅他老人家讓他代教,便是如此代教?

    靈力法術半點兒不教,整日裏問門規背會了沒櫻

    師叔這廝,當真是公報私仇啊,九木越想越不對勁,整整關了我三日,除了問門規背會了沒有,其他時間對我不搭不理,橫看不是脖子豎看不是臉,根本就是瞧我不順眼。

    我就這麽令人討厭?

    若不是看在他患有心疾的份兒上,我豈會任他如此關押囚犯一樣對待自己。

    如此不識趣,忍無可忍。

    那日,偷窺他的人分明是三師姐,跟我甩什麽臉子,如今我默默替三師姐背著這黑鍋不遭人待見,而她,這位始作俑者,還在法外逍遙,對自己為她默默承受的這一切根本就不知情。

    九木雲香呀……,你是有多偉大?

    如今搞的兩頭不是人……若出真相,依三師姐那火爆脾氣,非得用那燎原之火將自己燒個灰飛煙滅,若不,師叔整日看自己橫豎不順眼,當真窩囊,當真窩囊。

    奇恥冤情,不過如此。

    想著想著,一團無名焰火瞬間燒至全身,燒的九木坐立難安,遂將那“門規”合上,便走到冰若寒身邊,拍案,“師叔,我有話要對你。”

    冰若寒放下手中的書本,眼睛眨了一下,抬頭問,“何事?”

    “我要告訴你,我……我那日,根本不是我……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明明是你誤會了我,我……後來......不是故意惹怒你,亦不是故意……推倒你……”九木磕磕巴巴邊講邊咽口水,明明火燒腦門了,可與他那冰冷的眼睛一對視,高漲的火焰瞬間被潑滅了一半,九木吊著這半滅不滅的無名火,舌頭被人施了魔術般打起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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