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一刻,水離也猜不懂芸若的心思了,她不知道芸若到底在想什麽,然而,芸若問起了暮蓮澈,也問起了明書,卻唯獨沒有再問及阿卓。

    水離為阿卓而不公,隻有她才知道暮蓮卓離開芸若的這些日子裏一顆心到底有多苦,早朝他是第一個到,夜裏他是最後一個吹了燭火睡去的那一個人,宮裏宮外,關於他的一切,她已聽說過許多許多。

    他為阿卓不平,可是這一刻,看著芸若凝眸而小憩的時候,她卻不敢多說什麽。芸若終於可以放下心結的來見人,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那一夜,仿佛有歎息聲長長的撚著芸若的心疼痛著,其實,在所有的一切都已記起的時候,她更想要的是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個世上。

    倚窗望月,她靜靜的望著後園子裏的一株老樹,心已微動,水離來了,他,也該來了。

    夜涼如水,卻有幾絲風動。

    那樹上的人影,她知道是他。

    靜靜的望著,淡弱的燭光將她的影子細膩的投射在窗子上。

    那個人影,那一雙黑黑的眸瞳,靜靜的望著她的方向,“夕兒,我好想你。”他輕輕呢喃,心頭一片躍動。

    樹枝搖晃著他的身影微動,她輕輕笑,其實她早已想開,早已釋懷,隻是,她與他還是沒有機會,因為,她欠了一個人一輩子的情,除非是奇跡出現了,除非澈健健康康的站在她的麵前。

    她輕輕抬首,撩起了被風吹起的秀發,那輕柔的一動,讓男人再也隱忍不住,飛身一縱,就仿佛一年前在夕園的那一夜,他第一次的飛到她的屋子裏,那一夜,他醉了酒。

    這一夜,他依然喝了酒,卻怎麽也醉不倒,有的,隻是一身的酒氣。

    酒氣襲來,拂到芸若的身上,“夕兒,讓我見見你,可以嗎?”他生怕嚇到了她,就在距離她三步開外靜靜的站住了,望著她,滿眼都是疼惜,她的發還是那般的白,白得讓他刺目,白的還是讓他想要那一夜落下崖去的是他而不是暮蓮澈。

    一滴淚滑下,她又何曾恨過他,他沒有錯,錯的是青君,是明書,是那上一輩子的人留給她與他的劫難。

    一伸手,他的容顏立刻就飄到了眼前,指尖滑過他的臉,“阿卓,娶個太子妃吧。”

    他心頭一痛,她這是在拒絕他。

    她輕笑,手指依舊在他的臉上撫觸,“阿卓,找到樓惜,我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孩子就要生了,她是在告訴他一個信息,她會把孩子交給他,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從小就如她一般的沒有爹娘疼。

    他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在明晰了她的意思之後,心,已痛如刀割,“夕兒,我隻想讓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間。”

    淚落,那是男人又一次的為她而灑淚,鹹鹹的,帶著幾分澀,卻讓她苦到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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