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蓮澈推開門,眼前的丫頭們都是那麽的礙眼,眼睛望著回廊上的柱子,他冷冷吩咐,“送王妃去醒心閣,從此她不再是王妃,她的尊號改為色妃,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幫她,吃穿用度全部靠她自己。”

    屋子裏,芸若聽得真切,她望著暮蓮澈的背影,沒有怨,亦沒有恨,名號改了,卻至少留她與孩子的性命,起身,蓬亂的發甚至來不及打理,穿妥了一身衣物,簡簡單單的隨身物品收拾了,沒有人幫她,果然,丫頭們隻聽暮蓮澈的話。

    踏出門時,是所有人鄙夷的神情,那一個稱號,已經隱隱約約讓下人們猜出了什麽。

    一個小丫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了,卻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她,那一個色妃,端得是讓人無法說出口,她怎麽也看不出來王妃哪裏色了,從芸若的手中接過了包袱,“我幫你拿,跟我來吧。”

    芸若心裏一暖,深深的望了望眼前瘦小的身影,她記住了這一個小丫頭。

    而飛蘇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跟了這樣的一個主子算她倒楣,隻怕她以後隻能在三王府裏做牛做馬了。

    芸若經過她的時候,眸眼輕輕一瞟,暮蓮卓曾經說過的話她還記得,暮蓮卓在戰前離開京城前,曾經請飛蘇轉交給她一個字條的,心裏一緊,她停在飛蘇的麵前,“那個字條,你交給誰了?”冷冷問道,即使虎落平陽,她也不怕,飛蘇倘若真的欠了她的,她早晚有一天要討回來。

    飛蘇立刻漲紅了臉,“什麽字條,奴婢沒有見過呀。”她抵死否認,隻要不承認,芸若就拿她沒辦法,她相信德妃是不會說出來的,如今芸若已是德妃的兒媳婦了,有這一層關係在,德妃更不會四處風揚對兒子對芸若不利的話了。

    可是,王爺,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五王爺已經說過了,他臨出京城時給了你一張字條,請你轉交給我,你自求多福吧,就算不是我,五王爺也不會放過你的。”冷冷說完,芸若便隨著那個已停在前麵等候她的小丫頭離開了。

    患難才見知已,即使是素不相識的人也好過飛蘇。

    人的心最難測,也最難理解。

    芸若來到了醒心閣,那裏是王府中最偏僻濕冷的地方,室內空落落的除了冰冷就是冰冷。

    火爐裏空空的,顯然是很久沒有燃過了。

    望著一室的蕭索,芸若淡淡一笑,這就是她的命,出了蝶戀水榭卻根本沒有徹底的改變她的命運。

    孩子,真不知道他生下來是禍是福,雖然她會給他祝福,可是他會不會如自己一樣也掉入泥潭呢,真希望是個男娃,那麽,至少可以少些被人欺負。

    “主子,我幫你打理一下吧。”從天堂走到地獄的感覺,她曾經的臥房與這裏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小丫頭不忍了。

    芸若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這麽難過的時候,別人都躲都躲不及她,卻唯有這小丫頭至始至終的跟著她,非親非故的,如何能不讓她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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