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蓮澈的大手仿佛觸電了一般的從芸若的小腹上移開,踉蹌的後退後退,這樣的日子,是他最難堪的一天,他的妻子不愛他,他的妻子有了別人的骨肉。

    蝶戀水榭的出身,一個色女,一個色妃,大手一拂,紫檀茶桌上的杯杯盞盞立刻嘩啦啦的碎裂到了玉石地板上。

    床帳中的芸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頭痛欲裂,阿卓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阿卓……”她下意識的低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啊……”暮蓮澈被她的低叫還有剛剛探知的她有了身孕的事情折磨的再也無法忍受。

    身形一移,大手一擄就握了一把床帳的輕紗在手上,狠狠一扯便在手中,粉色的床帳慢慢向芸若移去,他的腦海裏閃過德妃與那個男人一起的畫麵……

    他恨呀,最恨女人的紅杏出牆,更想不到他以為最愛的芸若竟然比她母妃更無恥,人還未嫁就有了別人的骨肉。

    她小腹上纏著的布就證明她早已知曉。

    那麽,她嫁給他就是別有目的的,是為了掩飾那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嗎?

    恨,蒙蔽了他的雙眼。

    手中輕紗恨恨的向芸若的頸項上送去,他要殺了她,他要殺了這個蒙騙了他那麽許久的女人。

    芸若終於清醒了,燭光半閃的臥室裏,眼前的暮蓮澈冰冷如雪人般的眼神仿佛要殺了她一樣,而且,他手上的輕紗的確也讓他這般做了,那絲滑的紗已觸到了她的頸項上,先是溫潤,隨即卻是緊緊的勒向了她的喉管。

    呼吸。

    連空氣也稀薄了。

    她要死了,死在暮蓮澈的手上。

    或許,她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份苦難。

    不該的,不該來到這世上。

    卻又何必忍辱偷生了十六載,身子已感受到了小腹上那鬆散開來的布帛,屋子裏除了暮蓮澈再無他人。

    他還是知道了。

    她該死,真的該死。

    輕輕的,一抹微笑送到暮蓮澈的眸中,芸若沒有掙紮也沒有呼救,用她低弱如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澈,對不起,請你保重你自己。”那最後一個字是她硬擠出來的一個字,說完,芸若已經漲紅了臉,呼吸已經困難。

    真舍不得她的孩子,那是屬於母親的一份責任一份義務,一個小生命要陪著她去了,從此,遠離這世界的苦難。

    芸若依然帶著笑,她不恨暮蓮澈。

    卻是要感謝他解脫了她的人生。

    慢慢的闔上眸子,她安靜的等待她的死去。

    娘,真的不相信是娘親手把她送入蝶戀水榭的,娘也一定是希望她過得好好的,卻不知是誰拆散了她與娘親呢。

    她恨呀,好恨好恨那個讓她與娘與父親分開的壞人,如果老天有眼,她希望那個人要死在她的前麵。

    從沒有如此刻般這麽盼著一個人死,那個人,她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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