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踏進房門時,輕輕的關上了那道房門,也阻隔住了內室內暮蓮卓不住的夢囈,聽不到暮蓮卓那一聲聲的夕兒,明書的心裏終於好過了一些。
那一個女子,曾經是他心中的最愛,可是,他卻與她無緣,如今,芸若早已成為了三王府的王妃,而他隻能遠遠的默默的祝福。
她的命運線走到這裏,這之後的人生是福是禍誰也無從知道,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左右她的一切。
離開京城這麽久,就是想要逃避她的一切,卻不想回來了,帶給他的依然是頭痛。
師父,他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阻在他的麵前,讓他不懂也無從猜到師父的心思。
“書兒,明天你就回去明夕畫館吧,那兒的生意也要重新打理起來。”宏遠閉目吩咐。
“是,徒弟謹遵師命。”明書應著,心裏卻是一團的混亂。
這樣的一夜,回來時,遇到的就是暮蓮澈、暮蓮卓與芸若三人相對的場麵,他親眼目睹了一切,倘若這三人再加上暮蓮宇極,那麽就會更是一場精彩好戲。
然而,這其中最苦最難的卻是芸若。
一顆玲瓏剔透心,守著的卻是暗夜裏無窮的算計。
仰望蒼穹,黑暗編織的夜裏看不出芸若半點的曙光,他想幫她,卻奈合他的無力。
內室裏,樓惜靜靜的站在床前,眼前的男人陌生且又熟悉,他曾是她年少時的一個夢。
暮蓮卓微皺的眉頭,一道道寫下的是他的心傷,幹裂的唇中一次又一次的送出了兩個字:夕兒。
象是她的名字,又象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女人,她知道,她聽說過。
悲涼的一顆心早已沒有了愛的權利,她要為父為樓家報仇,這是她活著的唯一目的。
可是,為什麽當她看到暮蓮卓時,她的心湖又再一次的死水微瀾,蕩起了層層的漣漪。
惜兒。
就權當他是喚著她的名字吧。
端起桌子上的一碗熱水,放在唇邊試了試,微微的熱讓她吹了又吹,這才輕輕的坐在暮蓮卓的床邊,“阿卓,喝水吧。”
盛著水的勺子送到了暮蓮卓的唇邊,那溫熱的觸感觸到了他的神經,低低弱弱的女聲,仿佛是他的夕兒,她在喚他,她叫他阿卓。
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想要捕捉那聲音的來處,卻奈何,他怎麽也沒有力氣。
微啟的唇,樓惜將水送入,暮蓮卓被女子的輕柔迷惑,迷迷糊糊中,他權當身邊的女子就是芸若,一口一口的喝著那生命之水,一股求生的意識讓腦子裏的迷霧正在慢慢散去。
“阿卓,吃藥吧。”親手將一些水送入了他的口中,確認暮蓮卓再也不會吐的時候,樓惜這才端起了桌子上的藥,藥還溫著,剛剛好。
有些抗拒,那藥真苦,女子柔柔的聲音如春風般的再一次的送到他的耳中,“阿卓,吃了藥,就好了,燒退了,人也醒了。”不管他是否聽到,她都是溫柔的勸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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