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絞著紅嫁衣的衣角,明明很是疲累,她卻希望暮蓮澈回來的越晚越好,最好也醉了酒,這樣她才能逃過這樣的一夜。

    很怕,怕被他發現了一切,必竟他是懂醫的,而且又是那麽的精明。

    門開了,窸窣的腳步聲傳來,桌子上有盤子放下的輕微響聲,“飛蘇,是你嗎?”水離嫁到了皇宮,她的身邊便隻能帶著飛蘇了。

    “小姐,我在這兒。”門外傳來了飛蘇的聲音,“我一直守在門外的,小姐有什麽需要盡管喚我。”

    “丫頭,不能再叫小姐了,要喚王妃,你主子從現在開始可就是三王府的王妃了呢。”喜婆笑顛顛的吩咐飛蘇。

    飛蘇捶捶頭,“是了,倒是我忘記改口了,都是從前叫小姐叫得順當了。”

    “紅棗,花生,喜餅和蓮子羹,還有酒都備好了,隻待王爺應酬完了就要洞房了。”

    那一聲王爺應酬完了就要洞房了,讓屋子裏床沿上無聲而坐的芸若更加的慌了,“飛蘇,你進來吧。”不想一個人呆在這洞房裏,那種空廖廖的寂靜的感覺讓她恐慌無助。

    飛蘇抬眼征求喜婆的意見,“王妃,在王爺未來之前,這屋子裏除了你再除了送東西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多做停留的,否則會……”她突然間頓住了,啐了一口,大喜的日子,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

    於是,門開了,又關上了,飛蘇也被關在了門外,雖然平日裏自己一向不喜歡飛蘇,可是此刻連她也親近了一樣。

    有些怕,手指繼續絞著衣角,紅紅的衣角被絞起了皺,再也展不開來。

    側耳傾聽,想要聽到外麵的動靜,可是因為這是冬天,所以門窗也關得極嚴實,讓芸若什麽也聽不到,這個時候的暮蓮澈一定是在與人寒喧周旋吧,而她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屋子裏越來越暗,天也越來越晚了,又有人推門而入點了喜燭,待下人退去,芸若再也坐不住了,動了動有些酸麻的腿,算一算自己少說也坐了兩個多時辰了,悄悄的掀起了紅蓋頭的一角,她看到了桌子上一對高高的喜燭兀自散發著光茫,一滴滴的燭淚沿著喜燭的一側流淌下來,就仿佛她此刻的心,都是迷茫。

    暮蓮澈快要來了,他是她的夫君,她要如何自處呢?

    就在恍惚中,她聽到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慢騰騰的一步一步向著洞房而來,這不似下人們的輕巧,而是步步都是鏗鏘落地,似醉步又似沉穩,讓她的心不由得慌了又慌,伸手摸了摸枕下的刀,那是她這一夜裏唯一的指望,雖然有些卑劣,卻是她的不得已。

    老天,就原諒她這樣的謊言和招法吧,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如此之作。

    門開了,一身酒氣的暮蓮澈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那衝天的酒氣送過來時,芸若的心也隨著那酒氣而薰薰然了,“夕兒,是你嗎?”暮蓮澈踏步而入,身後的喜婆忙道,“王爺,新娘子要吃了桌子上的四樣東西才能與王爺喝交杯酒,然後才能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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