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寢宮,暮蓮卓詢問了所有的事情,其實父皇早已為母妃安排妥當了,可是身為人子他也要應盡一份屬於他自己的責任。

    那死去的小嬰兒果然是個女嬰,那是母妃一直盼著的,可是世事就是這般難料,明明生產前母妃都沒有任何不好的反應,可是孩子還是去了。

    靜靜的坐在母妃的床前,看著她不安穩的睡顏,暮蓮卓真的無法預測明天母妃醒來時的那一刻當她知道所有一切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坐了有半個時辰之久,他才起身離開,吩咐了月芯好生的侍候著,這才要去睡了,明天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要與楊秉蕭一起去選兵,然後布署接下來每一天的安排,幾日後大軍就要出發了,他真的沒有時間去想著其它的,可是就在他走出母妃房間的時候,父皇臨走前與月芯之間的那一段對話悄然襲上心頭。

    芸夕和水離被罰跪了,而始作俑者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母妃。

    有些擔憂,可是母妃如此這般,他去探望了,實為不妥。

    不安的躺在床上,任憑時間走過,卻總是無法將芸夕從自己的眼前拂去。

    終於,還是耐不住心裏的擔憂,向父皇求婚的事宜他一直都抽不出時間來,這般拖下去,他真怕臨出發前事情也沒有一個著落,可是他是父皇下旨親封的先鋒,什麽事都不能落人話柄,否則便枉費他辛苦這般久了,越想越是惦念芸夕,不行,他要去看一眼芸夕,隻要知道她一切安好便可以了。

    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母妃的寢宮,直奔清心閣而去。

    他延著小路而行,黯黑中隻覺有一個人影一直行在他的前麵,悄悄的尾隨過去,那人的方向竟然也是清心閣。

    阿卓不由得有些擔心芸夕了,不會是又一個對芸夕別有用心的‘暮蓮澈’吧,可是看那身形又不象,瘦小的個頭,象是一個小太監。

    近了,小太監悄悄的遣進了清心閣,這樣黑的夜裏,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輕輕的敲了門,半晌才有丫頭出來開門,低低的聲音象是怕驚醒了已經睡著了的人,“誰呀?”門吱呀而來,那是飛蘇的聲音。

    小太監忙道,“姑娘請屋外說話,千萬不要驚動了芸夕姑娘。”

    飛蘇有些納悶,不知這小太監是何來頭,“你是誰?”

    “我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派我來問一問,芸夕姑娘和水離姑娘都好嗎?”小太監低沉的聲音分明就是怕驚醒了清心閣裏的其它人。

    飛蘇立刻就明白了小太監之意,芸夕被春桃看著,所以並未有什麽大礙,而水離從地板上起來之後就發了低燒,此刻在床上的她不停的囈語,但是飛蘇想到德妃和淑妃似乎都對水離有了嫌隙,那顯而易見便是因為水離得了皇上的心了,而自己最好不要得罪了淑妃和德妃,微一思量,便故意隱瞞了水離的情形,隻要皇上不知道也就不會相幫水離吧,“哦,芸夕姑娘根本沒跪,所以她好端端的,水離跪到了二更天,起來後因著疲乏就去睡了,也沒什麽大礙。”

    “哦,那就好,那我就回去複命了,姑娘也快歇息吧。”半夜三更的差事,都是巴不得早來早回,辦好了,皇上那關才過得了。

    暮蓮卓聽得真切,父皇果然對芸夕和水離有些偏愛,或者自己離開京城,有父皇保護芸夕和水離也未嚐不好,想到這些暮蓮卓才安然了。

    飛蘇已醒,清心閣裏又多了一個春桃,讓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再悄悄遣進去看望芸夕了。

    悄立許久,隻望著芸夕的房間,直到露水打濕了長裳他才重新返回母妃的寢宮。

    夜,厚重而沉糜,這樣的夜,注定是許多人的無眠。

    隻因,相思一盞,都在心中。

    隻因,牽掛無邊,愛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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