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妹妹。
卿卿是第二才知道的這件事，她睡了，沒人敢打擾她，就算事情發生在未央宮的偏殿，也愣是沒有發出半點動靜來。
卿卿知道後，也就明白了那自己聽到那些東西可能是金枝故意讓自己聽見的，但也隻是猜測。
更何況，事情是故意讓自己知道，但，卻是事實不是麽。
燕蘇怕卿卿心裏頭別扭，親自抽了空過來陪她吃了午飯。
“今怎麽這麽有空？”卿卿問。
平時燕蘇都是吃個飯就走了，今飯都吃完了，燕蘇還沒有走的意思，反而是在一邊坐下了。
“今事務少些，特意陪陪你。”燕蘇拉著卿卿到了書房，鋪開了紙筆。
“來。”燕蘇朝卿卿招招手。
卿卿過去，燕蘇握住她的手，從背後環繞著她，手把手教她寫字。
燕蘇一邊寫著，一邊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在南齊做質子，南齊的皇子實在是頑劣不堪，比燕俞更甚，折磨起燕蘇來毫不留情。就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路過的卿卿看見了被欺負的燕蘇。
高貴如神祗的南齊神女親自彎腰將燕蘇扶了起來，驅散了欺辱他的皇子，並給了他一本強身健體的拳腳功夫的書。
時隔多年，這件事仍然十分深刻地印在燕蘇的記憶裏，這一幕在無數個日日夜夜發酵膨脹，一發不可收拾。
而卿卿在寫字的時候想的卻是自己聽見的那些燕蘇與清清的傳聞，據清清很喜歡看書，是個滿身書卷氣的女子，兩人因書結緣，燕蘇與清清更是經常一同在藏書閣看書。
清清還救過燕蘇，為了燕蘇與自己兄長作對。
而清清的好友，十一公主燕蘅，也就是西衛太子妃，更是跟燕蘇關係十分親密，三人經常一同品茗對詩。
明明是前胸貼後背的親近，兩人卻想的完全不是一樣的東西。
各懷心思寫完一張紙，燕蘇鬆開卿卿，道：“無意間見過衛介寫，他與喜歡的人一同寫字，十分開心，果然如此。”
卿卿應聲紅了紅臉，低頭問：“衛介也有喜歡的人嗎？”
“他不肯，那張紙寫的是‘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瞧不出什麽來。”燕蘇搖了搖頭，無所謂，衛介有喜歡的人也無妨。
卿卿聽了那句詩卻心中大驚。
燕蘇突然好像聽見了什麽，自己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了一眼，回頭笑了：“下雪了。”
卿卿趕緊湊到了窗戶邊，外麵大雪紛紛揚揚，雪花是一團一團的，早就聽北燕冬雪乃奇景，今日一見，確實震撼人心。
卿卿在南齊，南齊地方暖和，下雪少，偶爾下一場也是淅淅瀝瀝想雨一樣的雪花粒，想麵前這樣空曠遼闊漫鵝毛大雪飄飛的場景真是見所未見。
一團一團如同棉絮般的雪白從陰沉灰色的幕吹落，整個紅牆黃瓦的燕王宮都被籠罩在了白雪朦朧裏。
難怪世人，北燕雪景，下一絕，此生若不得見，當內一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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