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蘇用自己厚重暖和的大氅將卿卿包裹起來。卿卿非要出來看,燕蘇隻好由著她。

    “喜歡嗎?”

    卿卿跟燕蘇裹著同一個大氅,體溫與氣息都糾纏到了一起,燕蘇低頭在卿卿耳邊話,呼吸都噴灑到了卿卿後耳,在寒風刺骨的冬日格外明顯。

    “好看。”卿卿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一片雪花,雪花觸及體溫,很快就融化了,留下一點水漬。

    “北燕的大雪很好看,王宮尤甚,卿卿想不想,看一輩子。”

    燕蘇突然從後邊抱緊了卿卿的腰,那話音好像從左耳順著燕蘇熾熱的呼吸噴到了耳朵裏麵,然後順著蔓延到了全身。

    看一輩子。

    一輩子。

    卿卿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冰冷疏離,她的堅硬偽裝,在這漫大雪的一句情話裏,在這蕭瑟冬日的溫暖懷抱裏,兵荒馬亂、潰不成軍。

    燕蘇鬆開卿卿,掰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麵對著麵,燕蘇低下頭,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中迸濺著肆意流淌的愛意。

    大膽又謹慎。

    “卿卿,我的卿卿,嫁給我,好不好?”

    慌亂。

    猝不及防,眼底難已躲避的怯縮被燕蘇全部收納眼底,卿卿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裝下去了,或者,燕蘇那雙深邃熾熱的眸子已經看透了自己全部的偽裝。

    卿卿聽見了自己慌亂的心跳聲,後知後覺又覺得這是燕蘇的心跳聲,又或許,是彼此糾纏到一起的命運。

    燕蘇緊緊箍著卿卿的肩膀,不允許她後退半步。

    他等這一等了太久了,燕蘇從不是臨時起意,更不是一時衝動,他喜歡她,從少不更事到成熟穩重,從落魄質子到君臨下。一步一步,算盡胸中籌謀。

    他想,與她一起看這下遍開繁花。

    飄鵝而下的雪絮夾著隆冬特有的詩意,輕輕落下,灑落紅牆赭瓦、蠟梅枝椏,灑落手心、肩頭、發梢。

    燕蘇看見了卿卿雙眼瑟縮的閃避,鬆開她的肩膀,雙手捧上她略帶冰涼的麵頰,看著她滿頭青絲染上片片雪白。

    這樣捧著她,就像捧著了自己的全世界。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這樣,可不可以……算白頭?”

    不知道是燕蘇的語氣太過溫柔還是那雙眼中的心謹慎太過鄭重,卿卿突然踮起腳,仰頭親吻上燕蘇微涼的雙唇。

    燕蘇啊,君臨下的帝王,他用那樣卑謙的語氣、那樣心的眼神在期盼著她的答案。

    她怎甘心,她怎忍心。

    -

    燕王大婚,多麽重大的事情,整個北燕都被籠罩了一團喜氣,滿王宮都急匆匆準備了起來,雖然隻是一場婚禮,但卻是北燕少有的大事了。

    王宮多久未曾這樣熱熱鬧鬧辦過喜事了?

    帝後大婚,程序繁瑣,各種規矩統統少不得,燕蘇又急,日子也趕,一時間滿王宮都忙得團團轉了起來。

    若不忙,那就是卿卿了。

    未央宮本來就是王後的住所,如今卿卿住著更是名正言順,下人們個個都上爭著表現,裏裏外外安排的妥妥貼貼。

    卿卿拿著一個撥浪鼓正在哄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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