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蘇不語。

    “君王的服製,讓我猜猜,是父王讓位了,還是,”燕匡勾了勾嘴角,輕聲道:“你把他殺了?”

    燕蘇沉默著看著一雙眼瞪得雪亮,神態間卻有幾分失控的燕匡,沒有回答。

    燕匡見他不回答,笑了:“哈,你不,那就是後者了。”

    燕匡被關在這裏,外麵如何了,誰都不會跟他多嘴,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自己猜,也不是,其實燕匡也無所謂了。

    “你要見我就是為了這些?”燕蘇臉有些陰沉。

    “別急啊,你都贏了,為什麽不來看我笑話?那豈不是如錦衣夜行,索然無味啊。”燕匡好像絲毫不在意燕蘇的感受,輕輕笑了一下,卻不是以往的那種溫和的笑,是赤裸裸的嘲諷的笑。

    “你若是沒事……”燕蘇不想看他那張臉露出這種表情。

    “讓我猜猜,你為什麽還沒殺我。”燕匡扶了一下地牢的木欄,自己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近燕蘇,用一種可怕的幽暗語氣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在這種時候又想起了咱們那點兒可憐的兄弟情啊。”

    燕蘇猛然出手,一隻手扼住燕匡的脖子,微微用力,燕匡就麵部有些猙獰,呼吸困難了起來。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燕蘇眸色一沉,手臂微微用力,捏著燕匡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帶起一點來。燕匡臉部通紅,喉嚨中不斷發出破碎的聲音。

    燕蘇猛然用力甩開燕匡,燕匡一下子呼吸順暢,趕緊呼吸了幾口氣,咳嗽了兩聲之後,有些癲狂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燕蘇,燕蘇,你憑什麽不殺我。”

    燕匡掙紮著站起來,剛剛一番折磨將燕匡眼角激出了一點淚珠,燕匡雙目發紅,眼角微微張裂,露出白眼球上鮮紅的紅血絲:“是你先走的,是你先走的!你憑什麽,你憑什麽!”

    燕蘇微微皺眉,看著眼前有些瘋癲的燕匡,驀然記起了好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

    “嗬,燕匡,你完裝,那你現在在幹什麽?”燕蘇向前一步:“用不用我給你數數,來我西殿刺殺的刺客到底有多少人?嗯?”

    燕匡也往前,伸手攥住燕蘇的衣襟,怒吼道:“哈哈哈哈那你動手啊,動手殺了我啊!”

    燕蘇一把扯開燕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淡道:“我偏不。”

    燕匡被燕蘇推開,沒站穩,倒在霖上,燕匡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低著頭,發絲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語氣陰沉道:“你覺得,看我像條狗一樣被關在這裏,任人欺侮,暗無日一直到死很好玩是麽?”

    “是啊。”

    燕匡聞聲身軀動了一下,然後肩膀就有些顫抖,細碎的笑聲從他嘴裏泄露出來,燕蘇聽著格外刺耳。

    燕匡慢慢站起來,發紅的雙眼有些平靜地看著燕蘇,輕緩地開口一字一頓地:“可、我、偏、不。”

    著,燕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碎瓷片戳進了心口,然後整個手掌往下一按,將碎片整個按了下去。

    鮮血順著手掌從燕匡薄薄的囚服上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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