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燕蘇,別人不知道,但吳太傅是他的先生,他雖然有意藏拙,但吳太傅其實是能從中看出一二不凡來的。

    更明白他的苦楚。

    而現在,那個曾經將一身光彩收斂在普普通通的衣衫下的少年露出了他原本的鋒芒,光彩照人,讓人一眼看去都不覺震撼。

    “學生沒事,就不能來看太傅嗎?”燕蘇反問。

    “……自然可以。”吳太傅喑啞,實在是沒有想到,燕蘇還願意見他,還願意承認他這個老師。

    要知道,當初吳太傅為了燕匡將燕蘇送出京城,雖然後來反而成就了燕蘇,但終究是吳太傅自己做了對不起燕蘇的事,他從沒奢望燕蘇會有原諒他的那一。

    “太傅不必拘謹。”燕蘇自己坐下,示意吳太傅也坐。

    “大王,禮數不可廢。”吳太傅心中有愧,而且現在燕蘇是君,他是臣,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

    “太傅對燕匡,也是這樣嗎?”燕蘇驟然發難。

    吳太傅慌忙跪地行禮。

    心裏頭一點介懷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燕蘇一開始不怎麽在意吳太傅的態度,那是因為吳太傅一開始就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後來關係好了,燕蘇也發現了很多吳太傅的另一麵。

    燕蘇自以為也算是吳太傅的得意門生,不敢多麽重要,但最起碼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吳太傅卻在這種時候選了燕匡,將他送出了宮。

    燕蘇很難什麽感覺,燕匡從就是吳太傅帶大的,兩人關係十分親近,燕蘇這個後來者,自問無法比。

    但吳太傅舍棄他這件事,終究是讓燕蘇有些心寒的。

    “太傅起來吧,孤並無怪罪。”

    吳太傅不起身,而是抬頭看向燕蘇,那個他看著這幾年飛快變化的殿下,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吳太傅道:“老臣德行有虧,為人師表,不配其位,懇請大王允老臣乞骸骨。”

    “乞骸骨?”燕蘇輕笑,落在吳太傅眼中就多了幾分輕蔑。

    “懇請大王允老臣歸隱。”吳太傅跪伏。

    “孤曾聽聞,自孤離宮後,太傅與燕匡日益疏遠,”燕蘇上前,親自彎腰扶起吳太傅:“若是當日你不曾幫助燕匡,那孤才覺得看錯了你。”

    吳太傅冷不防被燕蘇扶起來,聽著燕蘇的話愣了。

    “真要起來,還要多謝太傅給孤去軍營的這個機會。”燕蘇神情冷漠,但那雙有神的眸子卻露著三分真情實意。

    “啊……大王。”吳太傅心中苦澀,自燕蘇走後,他心中一直愧疚難當,一麵是自己多年來的得意弟子,對自己尚有恩惠,另一麵是自己十分欣賞的倔強學生,對吳太傅來,實在是難以抉擇。

    “太傅現在可以坐了嗎?”

    吳太傅這才心落座。

    燕蘇見他坐下,才進入正題:“今年的科考,孤新改了試卷,太傅可願親自擔任主監考。”

    “這……老臣何德何能。”吳太傅著就要再跪,被燕蘇製止了。

    “太傅是前朝最年輕的狀元郎,及冠之年便走馬遊街,賦詩金榜,若論才能,何人出太傅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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