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燕蘇扭頭看著夏參半隻踩進門檻的腳,冷聲嗬斥:“出去。”

    夏參老老實實收回了自己還沒碰到地板的那隻腳,站在門口撇了撇嘴,心道:不就是個侍衛的房間嘛,有什麽不能進的。

    燕蘇盯著他的腳收了回去,才收回了目光,抬手扶了扶手中的黑色鬥篷,神情才溫和下來。

    阿夏的屍體已經埋葬了,這間屋子是他住的,到處都是他的氣息,燕蘇命人留了下來,誰都不讓進。

    這件黑色的鬥篷,很樸素,沒有任何花紋,用的是厚實的軟料。燕蘇記得,這是之前有一年過年的時候,宮裏賞的料子,燕蘇給了阿夏,阿夏做成了一件鬥篷,他一直用著。

    在大雪中披著,在黑夜裏披著,在昭陽宮門口滂沱冰冷的雨水中披著。

    那個在離挽與容顏離開後握著自己的手要一直陪著自己的少年,再也不會出現了。

    燕蘇將鬥篷打開,披到自己身上,溫軟的麵料包裹著他,好像在絲紗經緯間還殘留著阿夏的氣息一般。

    燕蘇收斂去情緒,轉身正眼看向夏參。

    夏參對於燕蘇的冷漠毫不在意,人家不待見他,他還不待見他呢。

    “有人來了,要見你。”

    燕蘇點點頭,邁步出去,接著就上手將阿夏的房門鎖上了。

    看著他麻利上手落鎖的動作,夏參沒好氣地:“我對個侍衛的房間沒興趣。”

    燕蘇不理會他,徑自走了。

    夏參切了一聲,轉身也走了。

    不怪燕蘇抵觸夏參,阿夏剛走,接著就來了個夏參,哪怕兩人是差地別的性子,但總給燕蘇一種夏參來取代阿夏的感覺。

    阿夏。

    夏參。

    連名字都很像。

    “真是叫人討厭!”

    細長的走廊上,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同時在心中出了這句話。

    來人是何姑姑。

    許是知道燕蘇不怎麽待見她,何姑姑也沒進去坐,就站在外麵雙手交疊、規規矩矩地候著,不急不躁,等了這段時間麵上恰到好處的笑容一點變化都沒櫻

    燕蘇出來,也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站在台階上問:“有什麽事嗎?”

    何姑姑都是人精了,臉上還跟以前一樣笑著:“請十三殿下安,王後娘娘請您去未央宮一趟。”

    “我身體不適……”

    “殿下別忙著拒絕,娘娘了,您若去,必然不會後悔。”何姑姑疊手低頭往前一步。

    燕蘇站著,沒有話。

    “好吧。”

    燕蘇還是跟著何姑姑去了。

    他一走,夏參就從後邊出來了,正好看見離挽,就問她:“大師呢?”

    夏參對未塵的恭敬程度非同一般,連名字都不敢褻瀆,聲聲大師大師地稱呼。

    離挽眯著眼曬太陽,懶洋洋地:“又去祈福寺了。”

    未塵來就是為了對付那個了塵大師的,之前趁著燕蘇失魂落魄的那幾去看過了,了塵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邪門陣法,將整個祈福寺都圍了起來,一旦有不該進的東西進去,立刻就能觸發禁製。

    未塵也不是不能強行破陣,不過了塵那個敗類用了寺中僧人做陣眼,一旦未塵強行破陣,整個祈福寺裏不會留一個活口。

    未塵想看看還能不能有其他法子。

    “哦。”夏參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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