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小半個時辰左右,緩過乏的爾芙去內室換了身比較正式的繡牡丹花樣旗裝,戴起往常很少簪戴的金鳳步搖和名貴首飾,打扮得雍容華貴地出現在了穿堂裏。

    正院,因為是一府嫡福晉的居所,比起各院都要更加寬敞幾分,穿堂更是華麗。

    她端莊淑雅地坐在上首高台上擺著的寶座上,垂首瞧著手邊繡著鸞紋的南瓜狀緞麵軟枕,下首則是以各處管事嬤嬤為首垂首斂目躬身而立的一眾仆從。

    房間裏的氣氛是凝重而詭秘,卻也沒有哪個糊塗蛋主動打破房間的寧靜。

    這樣僵持有一炷香工夫,爾芙好似才回過神似的端起詩蘭奉上的熱茶抿了口,然後將茶碗重重地在了身側擺著的角幾上,任由茶水飛濺,將角幾上鋪著的暗紅色金線繡牡丹紋路的緞麵桌布打濕。

    “想來各位都在猜測我為何將你們都叫來正院吧,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咱們府裏出了些吃裏扒外、損公肥私的惡奴而已。”她挑眉環視著下首躬身而立的仆從,笑著開腔道。

    而隨著她話音一落,趙德柱就揪著還在掙紮叫屈的小江子出現了。

    爾芙見狀,嘴角噙笑地從寶座上站起身來,緩步來到他的身側站定,抬手指著還在掙紮著的小江子,語氣柔緩的朗聲說道:“這人是針線房的新任采買小江子。

    估計下麵有不少人認識他吧,瞧著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好小夥兒,但是這心眼兒都黑透了,區區八尺杭綢就敢開出二十幾兩銀子的高價,這是要將本福晉和你們這些管事都當傻子糊弄,雖說本福晉心善,卻也容不得這種心腸都黑透的人在府裏伺候。

    趙德柱,我今個兒將他交給你處置了,一定要讓他將那些不該拿的錢都吐出來。”說完,她就招呼著下首那些垂首斂目站著的婢仆,跟著趙德柱和小江子一塊來到了穿堂前的廊下。

    穿堂前的庭院裏,早已經擺上了各種駭人聽聞的刑具,有掛著血痕的鐵鏈,有燒得嘶嘶作響的烙鐵,更有閃爍著寒光的釘板,亦有最常見的長條板凳和三寸餘寬的板子。

    為了能夠更好地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在這些婢仆管事過來之前,爾芙就特地交代趙德柱和掌刑嬤嬤學會了這些刑具的使用辦法,也交代好趙德柱要將這些刑具都在小江子身上使個遍了。

    爾芙耐心地等待各處管事和婢仆雜役找好位置站定,神情淡然地坐在詩蘭搬出來的官帽椅上,揮揮手,示意趙德柱可以開始他的表演了。

    眨眼間,穿堂前的庭院裏是陰風陣陣、哀嚎聲聲。

    有些見識淺薄的小宮女都不忍心地別過頭去,哪怕是那些經年的老嬤嬤,亦是有些臉色發白,唯有爾芙坐在官帽椅上,不緊不慢地品著詩蘭奉上的香茗,淺笑吟吟地望著穿堂前的這一幕,招呼著在場眾人看仔細:“你們大家夥兒也都好好看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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