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我哥哥死了。”梅孝廷後怕的說:“安慶王府的送了你一對什麽?”

“哦,六世子送了我一副頭麵。”小柳春眼神略微澀楚,又撫著梅孝廷瘦削的臉龐,柔聲笑道:“我早上去求他幫忙放你,但是你放心,他什麽都沒有對我做,過幾天我就把東西還回去。”

“還回去做什麽?以後總是要用的。你們做戲子的,不該太拒絕,得罪了主顧結果總是不好。”梅孝廷卻睇見了她那一絲澀楚,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小柳春親他:“阿廷,你怎麽突然和我說這些?我不要聽。”

“有麽?那我平常都說些什麽。”梅孝廷笑,然後閉起眼睛。

二人在軟榻上擁裹蠕顫,小柳春纖長手指摳解著梅孝廷素白的中衣,紅唇沿著他清朗的胸膛徐徐往下:“阿廷,我們回去吧。我不要這芳華,也不計較你家鄉那個女人,我可以做小,和你一起照顧她。”

“嗬……女人?那不是我的女人,那隻是我的大嫂。我梅二,此生從來沒有過女人。”梅孝廷想要揮散去耳畔哥哥的清語——

“去到很遠,也許這一生都將不會回來,這裏是我的全部家當,你拿去抵債……”

“盡快至燕沽口碼頭等我,我到了,自然會想辦法帶上你……”

他們就要走了,連具體的時間都不告訴他。他的心就痛,敢不敢狠一狠心把執念掐滅?敢不敢就成全他們兩個離開?

——江南老宅的天井下總是潮濕陰暗,自小聰穎好學的梅家嫡長子發了高燒,周氏跪在佛前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