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竟然這樣平靜……也對,誰叫她懷孕了呢,心有餘而力不足,納個不熟識的妾室,還不如幹脆把自己收了。

琴兒這麽一想就壯膽兒了,有點同仇敵愾的底氣:“那要怎樣才能進他的心呢,表姐你都懷了他的孩子,還不是照樣進不了。”

“他沒有心,他的心都叫那個女人傷成石頭了。你想要他動你、收了你,就要做他想做而不能的事,你要先成全他,然後他才能成全你。”張錦熙撫著肚子,轉過頭來對琴兒淡淡一笑。

那笑容太淡,叫人察覺不出惡意。琴兒到底才從鄉下來,太繞的話兒聽不懂,不由糊塗:“表姐既然都知道怎麽做,為什麽自己不去做,難道你不想要姐夫疼你嚜?”

“我又不愛他,何必卑躬屈膝去討好。我的心……也被他傷成石頭了。”張錦熙說。

琴兒想想自己來了以後所看到的,好像他們兩個確實不恩愛呢,就也信服了。

手心的紙包攥得太緊,時間一久就起了油。怕味道滲透出來,不由把四下悄掃量。

沒有人在看自己,隻有那掃地的低著頭,一忽而過來,一忽而過去,怪人一個。

好吧,其實本來也沒有味道。不由舒了口氣,又暗暗攥了口氣。

“來來來,吃點心了。我們老太太心善,怕姑娘們挨餓,從這個月起每天晌午和傍晚加一頓點心!”繡莊生意大好,待遇也優厚起來。婆子端來兩大口紅糖粥和一小竹筐紅棗糕,叫大家歇歇手兒。

琴兒見狀連忙主動跑過去幫忙,每人盛一碗,又親自端了一碗放到秀荷麵前,叫師傅吃。

“喲,少見這樣殷勤。”眾人不由笑著調侃。

琴兒拭著碗邊溢出的粥,笑盈盈道:“師傅要走了,心裏不舍得呀,以後都沒有機會再相處。”

看,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慶祝秀荷要走了,鬆了口氣嚜。姐妹們互相對望著,語氣中便添了稍許的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