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亮雙眸凝著女人臉上的神采變化,那撫在她腰肢上的手漸漸收緊起來。見她吃得差不多,忽而便把她攬緊在懷:“最後與你說一次,那過去的人和事去了便不再回,今後也不許你與他再有眉目往來……”

“喂,才老實點兒,你又幹什麽呀……”怵得秀荷差點兒摔倒,連忙叫他拿開。他卻不肯,那雋逸容顏上一抹狼野之氣浮現,隻看得秀荷好不陌生。她不知方才一扇一扇地把門頁闔起,卻無意中與對麵的梅孝廷兩相呼應,叫庚武一錯不錯地收進了眼中。

庚武吃醋了。

然而狼是甚麽?乃是那曠野上最冷酷獨占的種類,倘若認定了是自己的屬物,不論誰人蓄謀把他搶走或是想要從他逃離,誰人便是不要命了。

“誰想你了,我不想。你自己不曉得有多痛,便總是頻頻欺負人……嗯,真該換了叫你也嚐嚐。”秀荷嘴硬不肯承認,掙紮著身子想要出離庚武的桎梏。然而她的心卻不肯聽她,不知不覺雙眸中已然濯濯水汪。

又嬌又強,隻看得人又愛又氣她不能,哪裏還舍得叫她再走?庚武猛地把秀荷攔腰抱起:“那你想的是什麽?”

“想銀子,想首飾,想衣裳……就是不想理你,越來越討人厭。”腳下頓空,秀荷不得已隻得攬緊庚武的脖頸。

“那麽今番為夫就賺一筆銀子叫你看看。那李寶財乃是個貪財的鹽官,夫人亦是個酒鬼,我已先教人從北邊買了顆人參,明日你與我同去他府上拜訪。他夫妻二人在宮中得寵,倘若能夠攀交得上,便是連那二間鋪子隻怕也能容易拿回來。”

許是貨船一路風塵顛簸,秀荷空空無力道:“你倒是城府這樣深,我從前都不覺得。我爹說了,以後這酒……他就按著市價賣給你,其餘的你怎麽賣出去,利潤都歸予你自己留著……”

庚武麵上卻好整以暇道:“鎮子裏做青紅酒的不止關家一戶,這酒要是真能做起來,到時勢必要再起個長久名號,不讓旁人把利潤貪吃。至於怎麽與嶽父大人合股,等我回去仔細研究了再說……”

“啪嗒——”忽聽門外傳來器物落地的聲響,也不知是哪個男人還是女人離去的聲音。

“別管他,隻管做你自己的!”庚武氣息逐漸灼沉,回頭看了一眼栓緊的房門,兀地抬手把燭火揮滅。

誰人都不是那情場上的傻子,當日若非梅家騙婚自作孽,秀荷斷不會最後嫁給自己。這個女人是隻屬於他庚武的,誰也奪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