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陳天生眼中戾氣一閃即逝,重新歸於陰翳。

    仿佛毒蛇,始終都保持著一種絕對冷靜且冷血的狀態。

    他盯著陳天養。

    這一刻,繞是暴怒中的陳天養也有種心悸感,渾身緊繃,嘴唇囁喏,卻沒有再叫囂。

    陳天生薄唇輕啟:“你就不想想,到底誰想殺你?隻知道無能狂怒,你就不知道想想,此中曲折,和能讓你笑的原因?”

    陳天養冷靜了幾分。

    皺眉低頭沉思著。

    突然,他眼中精芒一閃。

    “陳東那野種最想殺我!”

    陳天養抬頭,震驚的看著陳天生。

    陳天生點點頭:“可現在,‘必殺血書’一到,你還不該笑?你我從小到大,可曾遇到過此等辱沒忤逆我陳家之事?”

    陳天養怔住了,皺著眉,目光深沉,仿佛在回憶。

    幾秒過後。

    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暴怒猙獰的臉上,浮現濃濃笑意。

    “哈哈……哈哈哈……”

    猖狂得意的笑聲,回蕩小院。

    與之剛才的滿院殺意,天壤之別。

    陳天養隻是魯莽衝動,但絕不是傻子。

    暴怒狀態中,被陳天生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該笑的!

    確確實實該仰頭猖狂大笑的!

    陳東送“必殺血書”到陳家殺他,和他專殺陳東比較起來,真的是雲泥之別。

    不,應該是他殺陳東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前者是陳東針對整個陳家,視陳家無上威嚴如無物,霸道猖狂,忤逆犯上。

    而後者,他隻是針對陳東一人。

    陳東身後有誰?

    無非就是家主陳道臨而已。

    隻要隱藏的夠深,隱藏的夠好,他一時三刻尚且不懼。

    隨著“必殺血書”驚現。

    陳東必死!

    觸犯整個陳家,就算是陳道臨這當家主的也絕對保不住!

    法不責眾的同時,法也難違眾!

    “今天隻要陳東那野種敢現身,家主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住那野種了!”

    陳天養滿臉燦爛笑容,前仰後合,笑的渾身顫抖:“我的天呐!這可真是意外之喜,那野種真是蠢到姥姥家了,觸怒整個陳家,陳家人要他死,他必死,家主也違抗不了全家上下的意誌。”

    “所以,平時多用用腦!”

    陳天生目光深沉,抬手點了點太陽穴。

    明明帶著譏諷之意。

    陳天養此時卻毫無怒意,甚至看陳天生的眼神,都變得多了幾許柔和。

    峰回路轉。

    無比渴望想殺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門尋死?

    陳天養臉上的笑容,完全遏製不住了。

    議事殿。

    陳道臨端坐在家主之位上,閉目,巍然不動。

    而周遭。

    一眾陳家權柄厚重之人,也接連趕來。

    群情激奮。

    所有人都滿臉怒意。

    整個議事殿,此時都殺意淩然,火藥味濃烈。

    陳家,不曾受過如此辱沒和忤逆。

    一旦承受,那便是陳家上下的焚天之怒!

    陳道親隨著陳道臨趕到議事殿後,便張羅著招呼眾人。

    他在陳家的身份地位頗高。

    陳道臨閉目不語,他的話就顯得格外清晰了。

    “放肆!簡直太放肆了!我陳家何曾遭受過這等挑釁?”

    陳道親端坐椅子上,滿臉狂怒:“恥辱!這是我們陳家上下的恥辱!不管那人今日會不會來,但一封‘必殺血書’就已經將我們陳家釘在了豪門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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