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行這大逆不道之舉?”

    啪!

    陳老太太雷霆炸怒,手中佛珠憤然砸在地上,散落一地。

    她顫巍巍起身。

    老臉之上,猙獰怒意畢露。

    和必殺血書相比,剛才陳天生貿然闖入,已經無足輕重。

    “血書呢?血書在哪裏?”

    “被奴仆送到家主那去了。”陳天生說。

    陳老太太動作一頓,忽然反應了過來:“對,此等忤逆我陳家的重罪,該由家主親自降下天罰!”

    “天生,你且先去天養那邊,召集奴仆護衛。”

    陳老太太快速冷靜了下來,仿若陣前指揮萬軍的大將,厲聲道:“老身倒要看看,連世族門閥都不敢動我陳家,到底是哪個熊心豹膽之人,敢行這忤逆之舉!”

    等陳天生離開後。

    陳道平幾乎後腳就到了陳老太太的院子。

    見到陳老太太,陳道平急忙想要開口。

    可陳老太太卻是神情一肅,沉聲道:“閉嘴,跟老身進臥房。”

    母子倆進入臥房後。

    陳老太太臉上的慍怒,忽然消失的一幹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冷笑之意。

    “媽,陳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您老怎麽還笑的出來?”

    陳道平滿臉不解。

    陳家雖說派係複雜,相互之間合縱連橫,互相暗流洶湧。

    可一旦對外,向來是上下一心的。

    如今陳家被一封“必殺血書”搞得全家雞犬不寧。

    怎麽還能笑出來的?

    “現在看來,老身之前去家主麵前撇清關係的舉動,實屬多此一舉了。”

    陳老太太泰然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副智珠在握的得意樣子:“老身,終究是高看那野種了啊。”

    “什麽?!”

    陳道平猛地醒悟:“媽,你的意思是,那封‘必殺血書’是陳東那野種送到陳家的?”

    “不然呢?”

    陳老太太挑眉一笑:“我陳家雖距離世族門閥差點年月,但和世族門閥也相差無幾,就連世族門閥都不敢幹的事,除了那個熱血上頭就發橫發愣的野種,還有誰能幹得出來?”

    “而且,‘必殺血書’還是直指陳天養那廢物而去的。”

    陳道平沉吟了幾秒鍾,終於想明白陳老太太發笑的原因。

    他對著陳老太太恭敬抱拳:“媽,您真的太聖明了!陳東那野種狂妄自大,若他強忍這次的事情,家主慢慢追查,別說陳天養那廢物了,就算你我都會惶惶不可終日。”

    這話,他並沒有半點逶迤之詞。

    如果不擔心的話,東窗事發的時候,陳老太太也不會第一時間帶著他去找陳道臨鬧騰一番了。

    之前的鬧騰,純粹就是想亡羊補牢,將這件事撇清。

    不過,現在嘛。

    陳道平也跟著笑了起來:“怪就怪陳東那野種驕橫跋扈慣了,他這次一封‘必殺血書’倒是把好好的一場順風局給打成了逆風局了,化主動為被動,這下看他到底怎麽死?”

    “那當然是不得好死!”

    陳老太太得意一笑:“惶惶陳家,威嚴不可撼動,此等逆子畜牲,一封‘必殺血書’送到陳家,要強殺陳天養,此等忤逆驚天之舉,就算是陳道臨也護不住他!”

    “之前的種種,陳道臨強行庇護,甚至當那潑皮流氓!還將那野種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以為誰都被他壓製一頭的跋扈性格了,這一次,就讓他看看真正的天罰到底是什麽?挑釁忤逆陳家,陳道臨這次就等著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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