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肺腑之言也好,還是朋友間的安慰也罷,聽了貝恬那一席話,卓越忽然有種茅塞頓開的釋然,好在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還是會有人認可的。

以為時間漫漫度日如年,但其實隻要夠充實,那不過也就是一晃如煙而已。

從八百米轉型到萬米再到半程馬拉鬆, 貝恬腳踏實地的每一步都跑出了勢不可擋的鋒芒。在大學期間的最後一學年,貝恬更是在各類賽事上瘋狂輸出,有種想要名垂青史的野心。

“你最近跑的有點狂啊,可別再練那麽猛了”,妮娜發覺貝恬整個人的氣質線條都比高就在時那會兒更硬朗的幾分,“跑太快男人看了都該怕了”。

“你怕了?”,貝恬在冰桶泡著腳腳靜享片刻的放鬆。

“我又不是男人, 有什麽好怕的”,妮娜專心擺弄著正熱乎的新相機。

“那你問問卓越,他怕麽”,貝恬真是服了自己,剛跟卓越掏完心窩子,這一回來又輪到妮娜上陣了,也不知道他倆到底是誰派來的天兵天將。

“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妮娜點評說,“我是說,差不多就行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

“你看出什麽了”,貝恬好奇的問。

“就你那點小情緒,你以為能瞞過誰”,妮娜一語道破,“高就前腳剛走沒幾天,你這異國戀不好受吧”。

“我哪有什麽情緒”,貝恬不耐煩的說。

“嘖嘖嘖,還說沒有”,妮娜嫌棄道, “連卓越都說了,你現在的比賽頻次都跟趕著要去受刑似的”。

“哪有這麽誇張”,貝恬苦笑,但也沒轍,一停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所以必須找個出口排解這些負麵情緒。

“高就要是知道你這麽苛待自己還不得心疼死啊”。

“誒,你們在他麵前可別亂說話”,貝恬警告說,“他一個人訓練比賽都夠他焦頭爛額了”。

“就算他在那一個人,也比你在這一隊人強”,妮娜吐槽說,“我都搞不明白了,你這麽急功近利是圖啥”。

“不為什麽”,貝恬仰頭長歎說,“可能是,為了能配得上,更優秀的他吧”。

“什麽啊”,妮娜很震驚貝恬到現在居然還會有這種想法,難不成是初戀附贈的後遺症麽, “你有什麽配不上的,要急也該是他急吧,能不能有點骨氣,自信點”。

“不知道……”。

“你們不是每天視頻麽,你有什麽可不放心的”,妮娜納悶。

“那不一樣,隔著屏幕總歸還隔著千山萬水呢”,貝恬歎息說,“就是,有時候會覺得,我真的裝不下去了,但又不敢告訴他說我想他,你懂那個感覺麽”。

看著貝恬眼眶濕潤黯淡無光,妮娜甚至能感同身受到那種憂傷,“懂,怎麽不懂,那叫什麽,愛而不得,不對,你這狀況就是典型的相思成疾,而且你這病還帶點自虐傾向,舍不得讓人擔心就一個勁的委屈自己”。

“你這麽說是覺得我聽了之後心裏會更好受些麽”,貝恬鼻子一酸白眼一翻,“再說了,我可沒你說的那麽脆弱”。

叮鈴當啷的手機聲來的還挺是時候,妮娜側轉過頭瞥了眼,正好是高就的來電,“我跟你說,撒嬌女人最好命,什麽時候都好使,趕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