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昨晚睡得晚的緣故吧。”小謝笑道，低頭見那丫鬟手裏托著一件官袍，“咦，這是昨天晚上燒壞的那件，還是新的？”
丫鬟笑道：“官服就此一件，哪來新的？可不就是昨晚那件麽。”
小謝有些驚訝，仔細翻了翻原來破洞的位置，已如簇新的一般，“你們從哪兒請來的裁縫，手這樣巧？一晚上功夫就補得這樣好，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呢。”
那丫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湊近來悄向小謝道：“芊芊啊，昨晚一夜沒睡，熬到今早五更才補好的，兩個眼睛裏都是紅血絲兒，怪嚇人的。”說罷，又囑咐小謝道：“你可千萬別跟人說啊，尤其別跟夫人說。”
小謝聽她這樣講，心裏很有些不大爽快，似乎有意做賊瞞著晏如似的。正要開口，忽見狐狸走了過來，那丫鬟便走開了。
狐狸一見小謝，就兩個鼻孔朝天，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幹什麽這副怪樣子，落枕啦？”小謝問道。
“我懶得理你。”狐狸冷哼了一聲。
小謝笑道：“這大早上的，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哪裏得罪我了？”狐狸輕啐了她一口，“我都不稀得說你！就你昨天晚上那副諂媚的嘴臉，簡直，簡直像極了某種人。”
“哪種人？”
狐狸冷笑了一聲，“官老爺的狗腿子！”
“你才是。”小謝不禁回嗔道。
“嗬嗬，”狐狸冷笑道，“我可沒有摸著縣令大人的官袍，一臉媚笑地說，‘若軒哥哥，你的官服破了一個洞哎，我來幫你補補。’”
他翹著蘭花指，陰陽怪氣地學小謝說話，把小謝都氣笑了，“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再說了，那官袍哪裏輪得到我來補啊，人芊芊姑娘，天沒亮就補好了。”
狐狸一聽，笑道：“咳，我說麽，狗腿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你不做，有的是人搶著做呢！芊芊也是夠肯費心的。”
小謝輕歎道：“我也不知道她能做到這個份上。”
狐狸嘿嘿一笑，含沙射影地說了一句：“‘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你就準備好打賭輸了給我磕頭認錯吧。”
“小謝！”兩人正說著話，就見若軒快步走了過來，邊走便道：“我找到了！”
原來他一夜沒睡，把餘下的卷宗全理了一遍，黑眼圈都腫了起來，饒是如此，臉上的興奮之色卻難以遮掩。
“我找了一夜，終於發現十七年前的一樁案子，跟這個案子有相似之處。當時受到野獸襲擊的是茅棚店村的一對夫妻，兩個人都是三十來歲，丈夫是一個獵戶，死的時候，恰巧也是上頜脫落了三顆牙齒。”
“十七年前？”小謝詫異道，“如果和這次‘牙醫案’的凶手是同一人，那這凶手的年紀一定很大了。”
“不，應該不是同一凶手。”若軒道，“茅棚店村的案子，基本可以斷定是野獸襲擊致死。”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這件案子，有目擊證人。”若軒道。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