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他堅持,也隻好暫聽他的,先行離開。行至半路,心裏始終覺得放不下,忽的想起薛嘯岩身上的傷來,暗想道:他著急趕我走,莫不是遇到了危險?

    她遲疑片刻,調轉馬頭,折返回來,果然見一群人正在圍攻薛嘯岩。那夥人大概有十來個的樣子,都是一樣的打扮,上身都穿著灰色短褐,下身都是黑靴黑褲,仔細看他們臉上,額發中央都垂下一個尖角,顎骨凸起,模樣與常人殊不相同。這些人所使的招數也很奇怪,謝以前從未見過。她隻恐薛嘯岩為他們所傷,不及細想,飛身上前,和這幫人扭打在一處。

    那夥人不料突然有幫手出來,廝殺了一陣,見討不到便宜,為首的便吹了個口哨,其餘人會意,立刻退散開去,隻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謝見敵人退走,這才問薛嘯岩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攻擊你?”

    薛嘯岩的臉色很難看,低聲吼了她一句:“不是叫你快走嗎?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謝一怔,莫名其妙被人這麽一凶,一下子禁不住委屈,眼圈就紅了:“我……我隻是擔心你……我……”

    她話還沒完,就被薛嘯岩厲聲打斷了:“跟你過很多遍了,遇到危險要聽我的,每次都應得好好的,其實呢,聽了沒有?!”

    他的眉頭擰在一處,那張英俊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起來。謝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那麽大的脾氣,心裏既羞且愧,不禁低下頭去,“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有危險,我怎麽能不顧呢。”

    薛嘯岩道:“你永遠都是這樣,一廂情願的‘好意’!我已經跟你過了,照顧好你自己就夠,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這話著實山了謝,她強忍住眼淚,低聲道:“對不起。”

    薛嘯岩蹙眉道:“你兩句就哭了,就這麽脆弱嗎?漂流江湖的人,哪一個沒經曆過風刀霜劍,都像你這樣,遇到點事就哭鼻子,又何必出門?”

    謝心下委屈,抹掉眼淚,道:“並不是我愛哭,是你無緣無故罵我,我才一時忍不住的。”

    薛嘯岩冷笑道:“那還是我的錯咯?”。

    謝沒應聲,鼻子愈發酸了。

    薛嘯岩看著她,不禁歎了口氣:“算了,我的錯就我的錯吧。先找個客棧落腳吧。”

    謝一路隻低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後,吃晚飯的時候,倆人也幾乎沒一句話。晚上,謝獨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心中如有石塊堵住,抑鬱難消。遂披了衣服,獨自跑到屋頂,對著星空發呆,心裏,不自覺地思念起狐狸來,暗想道:狐狸,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自己那雖了他兩句,可他罵自己的話,比自己他的難聽幾倍不止,自己尚且不計較了,他又何必這麽大氣性,一連半個多月都跑出去,到底一起出生入死那麽久,就為了區區一次爭吵,他就狠心拋下自己不管,未免,也太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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