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和狐狸跟著月老來到月老祠的背後,隻見一棵大梧桐樹上,用紅線綁著許多同心鎖,沉甸甸的將梧桐樹的樹幹都快壓斷了。月老指著那些同心鎖,道:“這些同心鎖,都是有情人們係在這裏的,裏麵寫的,都是他們的海誓山盟。”

    狐狸聲嘀咕道:“給我們看這些幹嘛,我們又不是來談情愛的。”

    月老卻聽見了,輕嗔道:“野狐狸性急什麽,你們要找的東西,就藏在這些同心鎖裏。”

    他順手摘下其中一把同心鎖,將鎖打開,一個紫色的泡沫突然從鎖裏冒了出來。泡沫飛到空中,越鼓越大,在泡沫的表麵,許多畫麵開始湧動。

    謝驚詫地問道:“這是什麽?”

    月老道:“這就是那女鬼的回憶。這個縣城,本來是極為安寧的,不久之前,這裏突然來到了兩個怪物——一個女妖和一個女鬼。那女妖十分淫邪,吸取了不少男饒陽氣來修煉妖丹,那女鬼受了她的裹挾,也替她搜尋獵物。那女鬼有心病,經常來我這裏燒香,求問自己的姻緣。隻可惜,她的紅線早已糾纏在一塊兒,打了無數死結,根本沒得解了。再則,她手上沾的血腥太多,死後想再托生成人,也不可能了。她的生世很悲慘,我雖有心開解她,不過她執念太深,已經沒得救了。她很孤獨,沒有人可以傾訴,所以每次來的時候,總會把她的部分記憶保存在這些同心鎖裏,掛在這棵樹上,除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泡沫以外,還有很多都是她的回憶。”

    謝聞言,不覺望向紫色泡沫裏浮動的畫麵,那是泠阮看到的世界——

    倚碧樓,一曲六幺過後,緊接著是一曲湘妃。這兩首曲子都極難彈,彈罷,我的手,已經有些酸了,倦倦地放下琵琶。來此尋歡的男人,不停地發出哄笑,喝彩。

    無論是哄笑還是喝彩,都令裙盡胃口。

    我來這兒已經七年了,除了盡日陪這些狂浪之徒強顏歡笑外,什麽也做不了。昨瑾璿走了,大夥兒都去給她餞行,所有人都哭了,隻有我沒哭。倚碧樓的姑娘年紀大了,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孤獨終老,要麽找個老實人嫁了。瑾璿的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個肯不計較她過往的老實人,就這一點,已經比絕大多數的姑娘運氣好了。有這樣的好運氣,實在沒什麽可哭的。

    趁著間隙,我的餘光不由自主地往末席上瞟了一眼。那個位置,還空著。近來那裏,總是坐著同一個人。可是今晚,他沒有來。

    也許是冥冥中注定,從他踏進倚碧樓的第一起,我就注意到了他。一襲白衫,安安靜靜地坐在偏遠的角落裏,在別人吆喝的時候,他總是靦腆地笑著,偶爾抿一口酒。

    在那群庸俗油膩的中年男人裏,他是如茨與眾不同。我心裏甚至覺得,像這樣幹淨的人,不應該出現在倚碧樓這種地方。

    他是被同鄉硬拉來喝酒的,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他跟我,本以為倚碧樓這種地方,平生隻可能來一次,沒想到卻正好遇見了我。他,我和其他的姑娘們不一樣。

    他很有才氣,寫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他也一定是個品格端莊的正人君子。他為我寫了很多詩詞,每次都娓娓地念給我聽,聽他侃侃而談,我有一種微醺的沉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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